浩子在犹豫着。
门打开,有个廿五六岁左右的青年探脸进来。
“有什么事?”恢复工作时脸孔的浩子站起来,向他走去。
“呃……这里有派对吧。”
“是的。下午一时开始。”
“其实,有人叫我来当接待的。”那青年有点不好意思。“我来得太早是吗?”
“哦,是这样吗?”浩子微笑。“请在十二点过后来。我们会预备好接待的桌子的。”
“请多多指教。”青年稍微安心的样子。“我不习惯这种场面,很紧张——”
“我会尽量帮你忙的。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叫小坂。”
“我叫胁本。”深蓝色的西装很适合那青年。“那么,我十二点再来。”
“我们恭候着。”浩子鞠躬。
青年朝电梯方向走去时,泽口从相反方向走过来。
“小坂君。”
“是。”
“今天是白井家和伊豆岛家的喜宴——”
传来“咣啷”一声巨响。放眼看,是那青年把烟灰缸打翻了。
“对不起——”名叫胁本的青年,连忙把烟灰缸放回原处,向浩子鞠个躬,然后急急离去。
“是客人吗?相当匆忙啊。”泽口说。“对了,关于那个喜宴——小坂君,怎么啦?”
浩子赫然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有点事摆在心上。”
“什么事?”
“不,没啥大不了的事。”浩子说。
浩子无意中见到胁本打翻烟灰缸的情形。
当泽口说出“伊豆岛”的名字时,胁本似乎吃了一惊,回过头来,但双脚来不及停下,撞倒了烟灰缸。回转过来的脸,看起来似乎怔住了……
在听泽口说话时,小坂浩子被一股模模糊糊的不安捉住。
女人的直觉?浩子带着不安的心情想,今天可能会有事发生……
1
“哗,好棒啊!”晴美说。
当然不是第一次来酒电,但这间酒店却不常来。
“大堂变得好漂亮。”
虽是平日,但人声的喧哗一直没中断过。
“哎,哥哥——哥哥呀。”
被晴美一叫再叫的片山义太郎终于回过神来。
“什么什么?你叫我吗?”
“在发什么呆呀?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怎办?还有一个钟头呢。”
“是吗?那么,还要好几个小时喜宴才散席罗?”
晴美喷饭。
“哥,不必如此紧张的。只是致词罢了,不是吗?”
“尽管如此……白井呀白井,你对我有何深仇大恨?”
“太夸张了。啊,到那边的茶座喝杯茶吧。”
晴美穿的是明亮的紫色洋装。片山身上是正统的黑色西装和银色领带装束。
二人在可以望见庭园的座位坐下,叫了咖啡。片山也沉静下来有充裕的时间去环视周围。
“有相识的人吗?”晴美问。
“没有。我和白井是从小认识的,从来各自上不同的学校。他的朋友,我几乎全也不认识。”
两人的就职地点当然不同。
片山义太郎是警视厅搜查第一科的刑警,而白井信一是外资企业的科长。
同年——即将三十岁。已经当上科长,算是了不起了。
片山有点不相信——白井信一虽然聪明,但很内向、乖巧,小时候是个爱哭鬼。而今天的他可说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跟一个普通的刑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片山想……
他在慢慢啜着咖啡时,有个穿“踢死兔”的男人走来。
“对不起,你是片山先生吧。”
“嗯。”
“白井先生有请。”
“是吗?他在哪儿?”
“下面的宴会厅。我来带路。”
“拜托了。”片山站起来。“那我先去一趟了。”
“慢走。”晴美说。片山走开后,她悠然仰视天花板的独特照明……
“那是白井为人的作风嘛。”声音传送晴美的耳朵。
咦,晴美回头。一看,看到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好像也是出席喜宴的人,正在交谈着。
大白天,已在喝着啤酒和掺水威士忌。
“不久就会被人杀掉的。”戴眼镜、略胖的男人这样说,晴美竖起耳朵。
听见“被杀”的字眼。总不能置之不理。
“不管成绩多么好,凭他的年纪,岂能任意指使那些比他年长十几廿岁的前辈呢?”
“而且,当着大家面前斥责人。真是可怜可叹。”
“今天,他的部下多半不会出席吧?”
“不,岩本也受邀请了,那是白井的作风吧。”
“岩本也受邀请?”
“嗯。甚至要他致词,他又不能拒绝。太可怜了。”
“白井那家伙这么大胆?居然把自己踢下台的前科长叫来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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