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司的职员?”
“对。同期入社的。很了不起吧?”
“可是……”
“那是川元社长的车啊。”
“换句话说——”
“她叫三轮智子,谣传她现时是川元社长的情妇,这样子一起吃午饭嘛……也有时不光吃午饭啊。大家都说,那部客货两用的房车,是酒店的替身呀。”
晴美困惑了。
“即是说——大家都知道?”
“当然。好大的胆子啊。那样子午休回来后,她能若无其事地说句‘迟到啦’,然后对着办公桌做事。”
“上司什么也不讲?”
“哪里敢讲她呀。因她是社长叫去‘办事’的嘛。”
晴美不说什么,喝起饭后的咖啡。
假如晴美本身在那里工作,见到三轮智子的举止时,大概也会不愉快吧。可仔细一想,纵使所有公司内的女同事都以她为敌,而她居然没有刻意隐瞒,可见不是寻常之事。
“那个三轮智子是怎样的人?”
“不晓得……我没和她交谈过。听说她姐姐也在我们公司做过事,但自杀了。”
“自杀?”
“毕竟不普通啊。”沙百合说,问旁边的男同事。“哎,宏志君,你知道为什么吗?”
“片山兄。”
肩膀被人用力猛摇的片山吓得跳起来。
“石津!趴下!地震啊!”
“到了。”石津内疚地说。
“哦……”
巡逻车停了。
在前往案发现场的途中,片山睡着了。
下了巡逻车,河风吹来,凉飓飓地抚摸他的脸。
“在哪儿?”
“那一带吧。”
被灯光照亮的是河堤上面。
河堤上,形成一条散步道。其中有盖着布的尸首,几名男子围站在那里。
“搜查一科的片山。”片山上前打招呼。“你们都是一伙的吗?”
四名男子互相对望,一名白发男性上前说;“那就由我做代表——虽然我是后辈。”
又不是叫他带头喊干杯,好奇怪的人,片山想。
“我们是‘K商事’的职员。在这里——”他望望地上用布盖着的东西,“倒在这里的铃木也是同公司的职员。”
“他叫铃木吗?”
片山弯下身去,掀起白布,假咳一声。
大概被人厉害地敲击后脑吧,头壳完全凹陷下去,血凝固了。那可不是片山愿意看太久的光景。
“他叫铃木卓郎,是库存科长。”
“原来如此——是怎么回事?”
“今天我们有科长会议——噢,在这里的全都是K商事的科长。尽管我的能力有限——”
“那个不必……”
“嗯。我们五个人吃饭,当然也喝了一点酒。回家的路上,我们想被风冷却一下有点发烫的脸,于是决定来这河堤上散散步。来到这一带时,铃木说他有点不好服。我们担心他,但他说没啥大碍,很快就追上来的,叫我们先走,于是我们就放慢下来先走了。可是,走了一百米左右,偶然回头时,见到有几个人在这附近互相扭打的样子。我们大吃一惊,赶快跑回来。”
“然后,就变成这样?”
“是——铃木就以这种悲惨的状态倒在这里。”
“那些人呢?”
“他们发现我们跑回来,都跑啦。假如我们提早发现就好了。”
“怎样的家伙?人数有多少?”
“那个……周围实在太暗了。况且街灯都隔老远才有一盏。”
“什么也看不见?”
“大概有……三个人左右,我想。”
“我觉得是四个。”秃头的男人说。
“是?我看不清楚。”
不管三个或四个,都不成为什么线索,没啥差别。
“有没有什么头绪?关于铃木先生受袭击的事。”
“没有……他受到所有人爱戴,是个能干的科长,不可能与人结怨的……”
这回说得又像丧礼的悼词。
片山不认为这位科长在为铃木的死哀叹。
“以上,报告完毕!”那男人行个礼。
就像会议的演说一样。片山有点惊讶,同时为铃木的死觉得同情。
“K商事?”晴美睁大了眼。“那不是沙百合的公司吗?”
“你知道?”
“也不是知道……详情请问可以信赖的当事者。”
“别卖广告好不好。”片山摊开便条。“担任说明的是会计科长武井,其他在场的三个是尾田、望月、太田。”
“全是科长?”
“被杀的也是科长。五个全齐。”
“简直像小说《白浪五男》似的。”
“没那么潇洒。”片山开始吃晚饭。“福尔摩斯呢?”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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