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说明了他们抵达旅馆后,见天色还亮,于是和妻子阿录说:“到街上走一走。”然后把行李交给柜台,两人就出去了,来到照相馆前面,发现没带相机,于是谷内跑回旅馆拿相机。
“回来时,刚好有个十几人的团体报到,柜台的人一直没空帮我把行李拿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相机,回到原来的地点时,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以上了。”
谷内边回想边说。
“可是。那里没了阿录的影子。我以为她等太久生气了,跑去别的地方,于是我在那一带找了一遍,怎么也找不着。不久天就黑下来了,想到可能在路上走失了,我就回到旅馆……”
谷内从口袋掏出一张信纸。
“她留下这个。”
“那么说,你太太也回来过了。”晴美说。
“看来是的,她一定是不想见我。”
晴美接过那封信,摊开来看。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阿初:
我觉得对你不起。毕竟,我不能跟你结婚。原谅我,什么也不要问。
阿录
片山也读了那封信。
“这样子,什么也搞不明白呀。”他侧侧头。
“是不是肚子饿了?人呀,一饿就——”
“肚子饿了,就要离婚吗?”片山白了石津一眼。
福尔摩斯向谷内“呱嗒呱嗒”地走过去,衔住那个摆在榻榻米上面的信封,带到晴美面前。
“信封怎么啦?”
晴美注视那个没写收信人名字的信封——突然凑近鼻子去闻味道。
“这味道……谷内先生,这是阿录小姐用的香水吗?”
“啊?呃,怎样呢?”谷内用力嗅着味道。“不,完全不懂。”
“不可能嗅得出来的。”片山苦笑。“连我也不知道你涂的香水味道。”
“福尔摩斯好像有印象啊。”
见到福尔摩斯想出走廊的样子,晴美站起来。
“谷内先生,把这封信交给你的,是谁?”
“在正面玄关的男人。”
“哦。那么首先不是那个人的味道了。这是女人用的香水。”
晴美打开房门,福尔摩斯率先出去了。
“请你在这儿等。”
说完,晴美快步走出房间。
“交给舍妹办,没事的。”片山说。
“呃……可是,我想不会那么顺利的。”
谷内完全死心的样子。“因她非常可爱,在公司里也很受欢迎。有时我也在想.她怎会跟我结婚……”
片山并非不能理解谷内的心情。可是,一旦碰到“爱情”时,人的心情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总之,不要胡思乱想。”片山说。
“对对。”石津说,但一点也起不了安慰作用。
福尔摩斯止步,轻叫了一声。
“呀,好可爱的猫。”
那女子弯下身去,轻抚福尔摩斯的头。
浴衣打扮的女性年约三十多岁,有某种雍容的气质。
“呃……”晴美上前打招呼。“对不起,你是在这儿下榻的客人吗?”
“啊?噢,你是跟这猫一块儿的——片山小姐吧?”
“是的。”
“我是这间旅馆的经营者,我叫安士弘子。”
“哦,失敬失敬。”
“这种装扮真失礼了。”她伸手掩一掩浴衣的胸前。“刚才有个大宴会。冒了一身汗,我刚去匆匆地洗了个澡回来。”
“是吗?其实,我想知道一下,你对这个信封是否有印象。”
那女子注视手中的信封。
“嗯……这个跟我抽屉中摆着的好像一样。”
“有无给过一名女客?”
“嗯——对了,我记得把它给了……一位叫谷内的客人的。”
她记得所有客人的名字。
“没错。那个人说要来做什么呢?”
“不记得了……当时外面……快天黑啦。我忙着分配一个团体客人的房间——这是相当麻烦的事儿——回来柜台时,那位太太来了。”
“太太?”
“是来新婚旅行的。”女人微笑。“非常可爱的太太——她说她要一个装信的信封,我就拿给她了。”
“是否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呢?”
“不清楚……我问她,要不要帮你把信寄出去,她说不用。”
“是吗?”晴美点点头。“其后,她好像离开了。”
“离开了?不可能!”
晴美说出内情时,安土弘子皱皱眉。
“那种情形嘛……时间上也很怪。”
“怎么说?”
“天黑以后,就没火车或巴土出这个市镇了。她应该不能到任何地方去才是。”
“肯定吗?”晴美不由问。
是这里的人说的,没有比这更肯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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