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四周响起了玻璃破裂的声音及混凝土裂开的声音。
大楼开始倾倒——派时会场中爆发出惊人的悲鸣。
摆在桌子上的食物当然也随着大楼倾斜面开始滑落到地面。然后人也……
片山紧贴着地面趴着。
“伏下!”
晴美、石津等人全都脸朝下地伏下。只有福尔摩斯冲到粗柱子后面。
眼见大厦渐渐倾倒,然后——随着强烈的震荡,大楼停止倾斜了。
“获救了。”宇月说。“因为大楼往横倒,被隔邻的大厦撑住了!”
获获了?片山不那么认为。
过后的一小时,会场宛如战场一般混乱。
在派对会场,有不少人被玻璃碎片割伤,或者头部撞到这里那里的角。
又不能做什么护理,总之,石津和片川负责把受伤的人送去大堂,晴美和贵子则用撕开的窗帘替人包扎伤口。
只能做到那个程度。
而且这并非容易的工作,盖因地面依然是斜的,稍微大意的话,就会滚到低的地方去。
“现在顶多倾斜了二十度左右。”宇月说。“可是感觉上,仿佛即将坠入地狱深渊似的。”
正是那种感觉,片山想。
要平衡的感觉有点奇怪。
毕竟这是可怕的灾祸。外面好像来了消防车和救护车。
直升机的声音在头顶上回旋。
“邻座大厦的状态大概也很糟糕吧。”宇月说。“这边的角应该崩陷了。很严重的损失。”
“现在以受伤人士为要。”片山说。“怎样熬下去呢?”
“我想云梯能攀到这里的,因为只是八楼。”
“是吗?他们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
其后的进展比较轻松。几名消防员走进会场帮忙。
“来,伤者先下去!”石津大声喊。
“这个时候石津最管用。”片山说。
“说得好难听。”晴美捅捅他。
“呜呼。”栗原叹息着走过来。“好像随时还会倒塌似的,真危险!”
“可是我们没受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啊。如此大灾难,通常都有一两个人死的。现在算是幸运啦。”
“这幢大楼,以后怎办?”
“可能像比萨斜塔那样变成观光胜地哦。”栗原悠闲地说。
“咦?”晴美说。“福尔摩斯在哪儿叫?”
“真是!那家伙在这个时候帮不上忙。”
“它又不是圣班纳犬——福尔摩斯!福尔摩斯!你在哪儿?”
“在那边。”片山说。
电流当然在大厦倾斜的同时中断了,幸好现在有光从外面照进来,相当明亮。
福尔摩斯在那个小房间前面“喵喵”叫着。
“对!忘掉了!”栗原拍一下手。“生烟夫妇在里面。”
“说起来,没见到他们的影子啊。”晴美说
“会不会受伤了?进去看看。”
由于小房间位于大厦倾斜的高处,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匍匐着来到门口。
打开门时,光射进房内。沙发、桌椅,都翻倒了,滚跌在低处。
生烟夫人倒在其间,片山爬过去,替夫人探脉搏。
“没事——只是晕倒了。”
“生烟先生呢?”
福尔摩斯用它的爪为工具,在地毯上竖着爪前行。
片山用眼睛追踪福尔摩斯的行动。
生烟俯面倒在房中央,他的身体没往低处滑落,是因地毯上面还铺了一张圆的毛地毯,而他就倒在上面。
片山走上前去,吞了一口唾液。
“怎么啦?”栗原喊。
“科长……”
“怎样?”
“很遗憾,有一个死者。”
“你说什么?”
“只是……他的背部被刺了。这是谋杀哦。”片山说。
“还是平坦的地方好哇。”片山说。
“那还用说。”晴美泡了茶,石津也有份。
——这里是片山兄妹的公寓。
已经过了中午。换句话说,自那宗骚动过后已将近半天了。
“查到什么吗?”晴美问。
“没有,只知道凶器是那把刀而已。刀上没留下指纹。”
“好奇妙的杀人事件哪。“晴美问。“在那样的大骚动中——”
“可是,想想看,在那种极混乱的情况中,如果想下手的话,谁都做得到的。”
“说的也是。”晴美点头。“而且,里面有一段时间变得黑暗哦。若有人趁机偷偷爬进去也没人知道。”
“因为大家没心情去理别人的事嘛。”
“食物翻倒了,好可惜啊。”石津诚恳地说。
幸福的家伙,片山想。
“那些灾后工作,大概需要相当时间去处理吧。命案方面有另外的搜查吧?”
“当然啦。目前正在挑选嫌凶。派对中全部的客人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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