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死啦。”片山摇头说。
“什么事头痛?”晴美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杀人未遂事件了。”
“噫?哥哥的工作不是捉杀人狂吗?”
“说的也是……”片山含糊地说。
“打搅一下!”传来说话声。
片山等人用饭之后,来到客厅。田代家的其他成员,各自退回二楼的房间去了。
进来的是二郎。
“家父有事和片山先生谈一谈。”
“好。”片山点点头。“请问老先生在哪儿?”
“书房。让我带路,还有——”
“什么呢?”
“他说务必请令妹一道来。”
“乐意得很。”不用说,晴美霍地站起来了。“猫咪怎办?”
在她说完之前,福尔摩斯已来到二郎脚畔,严阵以待。二郎看了大笑。
“哎,了不起的猫!请!”
一行人走出客厅。
结果,客厅里只留下石津一个。然而他对戒备工作毫无帮助。
因为他睡着了。
“连续杀人犯很可怕吗?”二郎边走边问。
“外表看来是个十分斯文的男人。”片山说。
“反而更恐怖呀。”
“不错。必须好好看守门户才行。”
“我也糊里糊涂的。”二郎扬扬头皮。“时常忘记锁门。”
“但愿没事发生就好了。”
“不过,在我进来以前,大门是开着的哦。”二郎说。
“在你进来以前?”
“嗯。我来到时,门并没有上锁。”
晴美和片山面面相觑。
“那就怪了。到底是谁——”片山喃喃地说。
二郎打开书房的门。
“爸爸——片山先生来了。”
“打搅啦。”片山喊,可是田代正造没有答腔。
“是不是睡着了?——爸爸。”二郎向着轮椅走去。
“瞄!”福尔摩斯叫了。
“怎么啦?福尔摩斯。”晴美问。
福尔摩斯吧嗒吧嗒地走向时钟,回头看晴美。
“哦,停啦。”
重甸甸的金属钟的摆停止了摆动。
“爸爸!”二郎喊。“怎么睡着了?”
片山冲到轮椅前面。
田代正造的头垂在胸前,看上去睡得很安详。
可是,他没有了脉搏,手是冰冷的。
田代正造已经死了。
4
“不好了!”二郎苍白着脸,“快叫医生!”
“已经太迟啦。”片山说。“有没有家庭医生?”
“有。我们有家庭医生,长期替爸爸看病。”
“请马上联络他。”
“我得告诉大家去!”
二郎急忙走出书房。
“杀人事件终于发生了!”晴美说。
“唔。”片山拧拧头。“可是,到处也找不到伤口,替我开灯好吗?”
晴美走到门进。走廊上的灯光,以及暖炉的火焰,已使书房足够明亮。
“什么地方切断了电源。”片山说。
“瞄!”
“福尔摩斯,你也很在意吗?”
片山让正造的身体稍微往前倾,仔细检查,可是既没出血,也没伤口。
“果然有古怪。”片山说。“完全找不到伤痕,看来有必要验尸了。”
就在这当时,正宏夫妇、横山夫妇匆匆赶来。
“爸爸!”昌代奔上前,“到底是谁干的?”
“你的意思是什么?”片山问。
“可不是吗?爸爸当然是被杀的了。”昌代困惑地说。
“在医生来到之前,谁也不能下判断。”片山说。“老先生本来心脏就不好是吗?”
“不太好。”正宏点点头。“最近的情形则不太清楚。”
“茂木医生马上来。”二郎回来说。
“那就先让遗体躺下来……”昌代说,片山打断她的话。
“不,保持原状,直到暴毙的疑问解决为止。”
“二郎。”山口结美子走进来,“正造先生他……”
“嗯。刚才家父就说过,他已不久于人世了,他想起码可以看看媳妇的脸,所以我实现了他的愿望。”
“原来如此……”
结美子紧紧咬着嘴唇,似乎没有人流泪……
“心脏病造成的。”茂木医生说。
聚在客厅的人有一瞬间沉默。
“他的心脏那么差吗?”昌代说。
“嗯。”白发苍苍的茂木医生拿下眼镜来。“其实他顶多只有半年命了。加上一点心劳或受冲击,这就完啦。”
“那——不是被杀?”昌代说。
“那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就好了。”
不管是谁想枪杀正造都好,结果终归徒然。片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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