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
逼于形势的关系吧,幸江毫无胆怯的迹象,一直瞪着长田。
“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
枪口对准幸江的脸。
“真不凑巧,这样的眼光是人生的。”幸江反驳。
“是吗?那就让我使你的眼睛闭起来吧,永远的。”
“求求你,住手!”昌子喊。“不要开枪!”
长田是来真的——谁都知道。
枪口直瞄幸江,指头搭在扳机上。
谁也不敢动弹。只有迁伴之和网田凉子屏息盯着眼前的样子。
福尔摩斯弹跳起来,向长田的手扑去。他的爪子深深吃入长田的手。
长田怪叫,同时扣动扳机,抢走火了。随着枪声,传来玻璃破裂的声音。
枪掉在地上。
河井拿着手电筒,扑过去想把枪拾起来。
那期间,片山已匍匐着爬到楼梯下面,总算来到客厅前面。
河井伸手抢枪的同时,片山从他背后扑过去。手电筒飞脱了,滚跌在地。
“痛死我了!”
“你这三八——”
声音交错,在黑暗中,谁也不知道谁在哪里,展开莫名其妙的乱斗。
“砰”一声,骚乱马上镇住。
是谁开枪打中了谁?所有的人呆在那儿。
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有人从客厅跑了出去。途中碰到什么人,有人哇哇叫痛。
是长田。片山好不容易把河井按倒在地,大声说:“什么人拾起手电筒,照来这边!”
“是!”回答的是昌子。
她抬起地上的手电筒。把光照向片山他们的方向。
“我什么也没做啊!”
右手被扭到背后的河井喊道。
“这种情形不叫‘什么也没做’吧。”
片山没带手铐,迟疑着不知怎办是好。总不能一直这样按住对方……
“我来。”昌子从桌面拿起一个重甸甸的烟灰缸。
“住手!”
河井瞠目。片山想阻止,但已来不及。
河井的头被她一击,传来“隆”一声,就这样晕倒了。
“声音好像除夕夜的钟声。”昌子说。“打他一百零八回的话,说不定会变好人。”
片山抽出河井的裤带,把他的手腕拉到沙发脚下缠住。
“呜呼……还有一个跑了。”
“他带了枪?”
“不晓得……太暗了。”片山擦擦汗。“大家没事吧?”
“我还好。”迁伴之说。
“我也活着。”网田凉子的声音。
昌子喊:“妈?妈?回答我!”
“嗯……”
“好极啦。你不作声,担心死我啦。”
昌子把光转向母亲,倒抽—口气。
“妈!”
“我还没死呀……”幸江按着血流着的肩膀说。
片山愈来愈绝望了,到底怎么回事?
“轻轻放他下来吧。”片山用光照着楼梯说。
石津正在把三田龙治抱下来。
他失去了知觉,但脉搏正常。片山说:“大家集中在一处地方比较安全。”
于是把三田龙治搬到客厅去。
“进去吧。”
晴美率先起身,让龙治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呀。你也受伤啦。”昌子看着池谷希说。
因着只有一支手电筒,十分不便。
“长田大概带枪藏在某处。大家都在这里,他不会那么容易接近的,大家都在吧?”
“喵。”福尔摩斯叫,门口有声音说:
“我也到这里来好吗?”
世野的影子浮现在光中。
“啊!”网田凉子惊叫一声,晕厥了。
“啊……对了。必须说明一下。”
片山叹息——必须思考的事情太多了!
——听了片山的话,众人呆若木鸡。
“那么,有毒鸡尾酒的事是假的?太好了。”昌子说。“哥哥呀,最会骚动人了!”
“可是,不能担保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啊。”幸江说。“说不定因鸡尾酒而中毒死更死得舒服些。”
“妈……痛不痛?”
“还好啦,没关系。年长的人早已习惯各种痛苦的事了。”幸江望望沙发上躺着的龙治。
“好可怜。他那么爱百合小姐吗?”
“妈……”
片山叫晴美拿住手电说。
“喂,光度转弱了,不是吗?”
“呃……大概电池快用完了吧?”
她摇动了几下,光线只是闪烁而已。
“糟糕……石津,拿出你的笔型电筒来吧。”
“那个……刚才运三田先生下来时,不知掉到哪儿去啦。”
“那么我的——”片山探一下口袋,“——没有!”
“哥哥,真的?”
“我开玩笑作什么?大概在这附近掉了。刚才跟河井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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