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
片山义太郎急忙让开,女子露出极不明显的微笑,推着茶车走过去。
片山义太郎想,她可能就是负责烹饪以及其他种种家事的女子,朝仓曾经提起过她。她并不具一般“佣人”的形象,是一位身材苗条的中年女子。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片山义太郎赶紧翻开他的笔记本,记住别人的姓名是他最头痛的事。
对了,她叫市村智子。
现在必须把这七个重要人物的名字也一并记在脑海中。于是片山义太郎跟在市村智子后面,也向着大厅走去。站在史坦威钢琴前的朝仓,正向随意坐着的七位与赛者解释注意事项。
“……还有,除非是十分紧急的情形,否则不准打电话。各位都正当年少,也许会想听到心爱人的声音,但是安排各位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使各位排除那些杂务,所以请你们忍耐七天。只有七天,相信他们不会变心的,一定会等待你们。根据我的经验,十天之内是绝不会出问题的。”
年轻人都笑起来;片山义太郎曾经听晴美说起朝仓,似乎他是个十分风流的人物。年轻人可能也听过一些传言,所以都会心地笑起来。
当然,那些笑声中流露出拘泥的成分。
“在二楼中央那个房间装有电话,那是片山刑警使用的房间,有紧急事要联络时,一定要向片山先生申请同意后才能使用电话。片山先生……麻烦你离开时一定要锁上门。”
朝仓向着片山义太郎说:七个人顺着朝仓的视线一起回过头来看着片山。
“知,知道了。”片山义太郎急忙用笔记本半遮住自己的脸。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朝仓逐一看过七人的脸,“对了,在今后七天中,你们要生活在一起,虽然有的人已经彼此认识了,但是还是请各位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朝仓说完首先指着坐在最边端的人说。“就从你开始吧!”
“是……”站起来的是三名男性中的一个,看来像是个认真稳健的青年。
“我是大久保靖人,是河内寿哉老师的学生。”口吻就像运动选手在开幕典礼上宣誓一般,简单两句说完立刻坐下。
片山义太郎看了一下备忘录,里面记载着朝仓告诉他的有关七人的生平琐事,片山义太郎企图把那些资料和本人连在一起。
关于大久保靖人,备忘录上是这么说的:自食其力赚取学费的工读生。的确,虽然他也穿着西装打领带,但是再怎么样都看得出来那绝不是高极的衣料。片山义太郎心想:他的衣着和我不相上下,一般蹩脚。
其他六人虽然都有或多或少的差距,但他们给人的共同印象是,都是富家子女。大久保似乎有意自划界线与人隔离,现在他就坐在最边上,周围的座位都空着。
“现在该你了。”
被朝仓指到的人站起来。一张圆脸,活像在药蜀葵上装了一双眼晴。皮肤非常白皙。
“是……我……叫长谷和美。”畏畏缩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请多指教。”然后就鞠躬坐下。
关于长谷和美,片山的备忘录上写着,财阀之女,虽然是富家干金,却有洋溢的才华。今年应该起二十一岁了,但她纯真的样子,说是十六岁也会令人深信不疑。在现在这样的社会中,还有这样清纯的女孩,片山义太郎不由得轻轻摇头。
接下来的樱井玛莉,她以稳定的态度介绍过自己后就坐下来。片山的备忘录上没有关于她的资料。她曾经是暴力攻击的目标,当然必须特别注意。
片山义太郎知道樱井玛莉是医生的女儿。她看起来就令人感受到那种气质,但并不给人任性或骄傲的印象。她的镇静并非缘自于胆量,而是很自然流露的气质。
其次是坐在樱井玛莉旁边那个戴眼镜略胖的女孩。
“我是植田真知子。”
片山义太郎看看备忘录,知道她是樱井玛莉所熟识的朋友。有希望得奖者之一,模范学生。
“我和玛莉是好朋友。”植田真知子继续说:“但是在这里我们两人是竞争的对手。”她扼要地补充说明后坐下。
片山义太郎并不了解她说这句话的意义。而其他人——包括樱井玛莉在内,也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接下来这一位穿着蓝色的苏格兰呢上衣和白长裤,好像是在地中海游艇上看到的青年。
“我是古田武史。也许在这一星期里,会感受到精神压力,但是志同道合的人能在一起共同生活一个星期,是很难得的机会。当然,我准备完全遵守这里的规定,但希望除此之外,能在关于音乐和恋爱方面,和各位交换宝贵的经验。”
很顺畅的自我介绍,口齿伶俐,难怪备忘录上有关他的描写是:有花花公子之称。
不过,片山义太郎心里有一股情绪。他想:英俊又富有,头脑机灵,拉得一手令人陶醉的小提琴。上苍的不公平莫过于此了。
其实像这种事根本无须片山义太郎,好比是上班族对不公平的税制愤慨不已一般无力。就在片山义太郎嘟着嘴生气时,下一个已经站起来了。
“我是丸山才二。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我什么都不懂,请各位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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