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以后,片山义太郎总觉得耿耿于怀。樱井玛莉的母亲为何会受到狙击?
从现状判断,强盗杀人的动机似乎不能成立,或许是个人恩怨吧!
但是另一个更可能的可能性,凶手要借狙击充子的事件。达到使樱井玛莉比赛落败的目的。
“我来此地就是为了保护参加决赛的人……”
要让参加决赛的人不能出场比赛。并不是非要伤害本人不可。
应该不致于严重到那种程度,但是如果蓄意破坏比赛。那是很难阻止的。
“真是棘手……”
片山义太郎边想边走回楼下的书房,但是不见樱井玛莉的影子。
三
朝仓宗和用他的手慢慢划了一个圆。
正确的说是他手里拿的指挥棒划出一个圆,音乐随即悄悄消失。
寂静了几秒钟,然后掌声响起。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排除了“是否该鼓掌”的犹豫,如雷的掌声淹没了一切。
“好!”有人大声在叫好。
石津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下,然后醒来。
“嗯?……啊,晴美小姐,完了吗?”
“是啊。”晴美小姐仍然不停地鼓掌。
石津也急忙入境随俗地用力鼓掌起来。
“实在太好了!”石津似乎不能不说点话。
晴美差点就要大笑起来。本来带石津来欣赏古典音乐就是一种错误,这个错并不在石津本身。
在音乐进行中,石津睡着而没有打鼾已经是万幸了,节目和往常一样都是世界名曲,门德尔松、李斯特的钢琴协奏曲,以及柴可夫斯基的《悲怆》,如果连这样的乐曲都能听得安然入睡,那么,任何乐曲对他而言都会成为摇篮曲。
朝仓以有力的脚步走出来谢幕,两次、三次,从神态中感觉不出他衰老的年龄。
“还要演奏吗?”石津问晴美。因为他看到朝仓又拿着指挥棒站在台上。
“是谢幕曲,你放心,谢幕曲很短,没有睡觉的时间了。”晴美说。
谢幕曲奏的是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诙谐曲。
“好!”
在一阵掌声之后。观众才陆续离席。
“我们也走吧!”
晴美手里拿着一张唱片。
“那也是古典音乐吗?”
“是啊!是朝仓宗和指挥的布鲁克纳。”
“布鲁……也是作曲乐吗?”
“是的。”
“我不懂音乐。”石津搔着头说:“我只知道有一首贝多芬的……《天鹅潮》。”
走道里挤满了人,晴美在人群中往前挤。
“晴美小姐,出口处是在相反的另外一边。”
“我知道,我现在要去后台找朝仓宗和先生。”
“噢,”石津眨着眼皮问,“找他干什么?”
“另一篇乐谱。”
“什么?”
“没什么。”晴美微笑说:“石津先生,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可以呀,我就在大门外等你。”
晴美顺着通道往里面走,人已经愈来愈少了。在挂着“闲人免进”的木牌附近,还有四、五位女性音乐迷,手拿着唱片站在那里。
“对不起。”
晴美走进去,对告示牌视若无睹。——当她从乱糟糟的道具堆与桌子之间走过去时。迎面来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晴美一见到他,心里就觉得这个人的表情阴阳怪气的。
果然他看到晴美,就态度很粗鲁地问: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朝仓先生。”
“什么?你不可以随便进来呀。”那个人苦着一张脸说:“先生是不原意签名的,除非是他很高兴时。”
“也许现在是他最高兴的时候。”晴美反驳道。
“再怎么说都是不准别人进来的……”
“怎么回事?”
洪亮的声音来自穿着披风的朝仓。晴美觉得他比在舞厅上还要高大魁梧。那个苦瓜脸的男人像在解释似地说:“他们是先生的音乐迷。”
“我想请先生在唱片上签名。”晴美微笑道。
“好啊!”朝仓先生露出极富魅力的微笑,对着苦瓜脸男人说:“须田君,把乐队的人带到巴士上去吧。”
“是……”须田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朝仓和晴美后才走进去。
“你带来签名的东西吗?”朝仓问。
“是。”晴美从手提包拿出签字笔和唱片交给朝仓,说:“请在这上面签名。”
朝仓以熟练的书法在唱片封套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
“那里……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晴美感到惊讶。在她追上哥哥。交给他手帕时,朝仓是看到她的。可是,仅仅一眼,而且她穿的衣服和那天又不一样,朝仓不可能认出来的。晴美心里很快把事情想了一遍。
“因为我常去听您的音乐会……”晴美打算含糊应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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