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再过十二小时,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就要正式开始决赛了。——到目前为止的经过是多么曲折复杂。
“真是叫人伤心。”晴美说。
真难得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片山义太郎和福尔摩斯还在那一边。
“这种心情真想喝一杯。”晴美的提议立刻得到石津的赞同。回程时两人到了一家小餐厅。
“幸好在决赛之前把发生的事都解决了。”石津说。
“差不多是这样……可是,看起来像个大好人的九山居然是凶手。”
“是啊,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可不是,一点也没错。——再来一杯!”
“你还能喝吗?”
“当然能,绝不成问题。喂,我喝醉了,你会送我回去吧。”
“那还用说:当然啦!”石津精神饱满地回答。
“我知道你不会趁机把我带进旅馆。”
“请相信我!”
“我知道你是绝对安全的。”
其实,这时侯的“安全”并不是赞美之词……
晴美又喝了一杯加苏打水的威士忌。
“可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事呢?”
“我不相信那个叫丸山的人会企图伤害玛莉小姐。甚至杀死毫不相干的女子。”
“人是不可貌相的……啊,刚才说过了。”
“如果他是那样的人,他会主动坦白吗?他会写退出比赛的报告书?甚至用刮胡刀片割喉自杀?”
“说得也是。”
“本来并没有什么证据显示他就是凶手,可是他却主动坦白——真奇怪。”晴美边说边摇头。
这是个很小的餐厅。——电话铃响了,有个女孩被叫去接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刚才来的呀!哦——原来是小健告诉你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千里眼呢,嘻嘻……”
晴美放下洒杯。
“对了。”
“嗯?”
“我忘记电话了。”
“要打电话给谁呢?”
“不是,是打来的电话。”
——就是在那个通知玛莉和真知子进入决赛的电话之后,又接到一个恐吓的电话,威协要玛莉在比赛时放水,不能得到胜利,否则……
其实,晴美和这个事件发生关系,就是由这个电话开始的,结果她却杷那个电话完全忘记了……说真的,现在她才突然怀疑那个打电话的人为什么会知道玛莉晋入决赛?——又为什么知道玛莉在那一家饭店用餐?
有谁能够知道这件事呢?她始终没有怀疑这件事,那是因为意识中认为打电话来的,就是大厅外的那个女人。
但是,现在才明白小烟妙子不可能去阻挡玛莉在比赛中得胜,这件事对她而言是不重要的,甚至她或许根本不知道有音乐比赛这码事。
她只是深信玛莉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罢了。
“晴美小姐,”石津扰形于色地问,“你没事吧?”
“等一下!……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还有,第一个被杀的厨师——滨尾恭子,是谁下手的?是市村智子?还是丸山?
不管是哪一个下手的,间题是他们怎么知道滨尾恭子己经被聘为厨师?滨尾恭子去过事务所之后,当天就被杀,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再出现过。
如果是这样,凶手一定要能埋伏在某处攻击滨尾恭子,即使不是自己下手,最起码也是通知丸山或市村智子的人。
是须田吗?不,正如片山义太郎所说的,须田只要不录用她就行了,何必杀死她呢?这么说……
能知道这些事的人只有——那个事务所的办事员——道原和代。
福尔摩斯无意中张开眼睛。
有人从走廓走过来。
敲门声。片山义太郎从事件的冲击中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一听到敲门声,立刻由床上坐起来。
“谁?是谁?”
门外没有人回答,却继续敲着门。
片山义太郎只好下床,打个哈欠,披上睡袍。
“等一下哦!”
打开锁,拉开房门。
玛莉穿着睡衣站在门外。
“有……有什么事吗?”
“让我进去……好不好?”
“哦——请。”
片山义太郎关上门,但没有上锁,这个举动是很理所当然的。
“我睡不着……”玛莉坐在床边。
“已经很晚了,而且明天就要决赛。”
“是,我知道。……片山先生!”
“什么事?”
“明天就要跟你说再见了。”
“是的。”
“我……一直很喜欢你。”
“我是个没出息的男人。”片山义太郎由衷之言。
“不,你不是,虽然你不能分辨拉贝尔或德彪西,但那一点儿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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