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他输了。
「瞧,哥哥,没穿鞋子哦。」
「傻瓜!我好端端穿了鞋子的。」
「我不是说你!是尸体呀!」
「哦?这么说起来……」
「可能是掉下来的当儿脱掉了。」石津倏地探脸出来说。
他的嘴巴在咀嚼著甚么。
「吃甚么?」
「汉堡包。」
「好会吃的家伙。」片山吃惊地说:「──若是那样,起码鞋子会浮在泳池上
呀。」
桥口把其他刑警叫来,问起鞋子的事。他们说到处都没找到鞋子。
「奇怪。只穿袜子不穿鞋子?」晴美说。
「的确奇怪。还有,中根这样装扮的理由也令人在意。」片山说。
「那点还不清楚。不过,先要记住鞋子的事才行。」
「死因是甚么?」片山问。
「后脑被猛烈撞击。」桥口说明。「血管断了,应该大量出血才是。」
「泳池的水也染红了些。」晴美说。
片山慌忙移开视线。因他有见血就贫血的麻烦毛病。然后,他抬眼去望对面的酒
店建筑物──
「喂,桥口君。」
「甚么呢?」
「中根有没有可能是从那儿的高处跌下去撞到头部的?」
「我也想过了。可是,如果是从高处跌到泳池的话,大概碰到泳池的边缘或其他
地方吧?但是这里完全没有那些痕迹。」
「是吗?如果是从酒店房间的露台跌下的话,应该会掉在这里吧?」
「高度是足够了,但不可能。由于途中有一段通道凸了出来,外边才是泳池,若
是从露台跌下的话,应该掉在那条通道上才对。」
「原来如此。」
片山耸耸肩。哎,我的想法通常都不被接纳……
片山正感气馁时,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你在安慰我吗?」
片山俯视时,福尔摩斯的眼睛却往别的高处看。
抬眼一望,露台上有中平早苗的身影。她的两手搁在栏杆上,一直俯视著泳池这
边。
「是早苗女士哪。」晴美说。
「有问题的女主角呀。」桥口蛮有兴致地说。
「那是……」晴美喃喃自语。
早苗的身边出现一名男士。从远处看也看得出他比早苗年纪大──比平尾还要年
长,予人六十多岁的感觉。
「他是谁?」石津问:「是她父亲吗?」
「他一定是中平。」晴美说:「是早苗女士的先生哪。」
大堂里,聚集了平尾和克子夫妇、中平和早苗夫妇,以及片山等人。
中平是众所周知的大富豪,却没有半点铜臭味,是个老绅士。
他和平尾郑重地打招呼,而且没有任何隐藏的敌意,令人觉得他心底充满和蔼的
感情。
「我是突然决定来这里。」中平对平尾说。
「真的吓了一跳。」早苗说:「因为我一心以为你还在伦敦──」
「我的性格是一想到甚么就要马上做的。」中平愉快地笑。「偶尔就想放下一
切,跟妻子私下在一起。难得娇妻来了这里渡假,如果不能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就死去
的话,太对不起自己啦。」
「你有了不起的热情。」平尾说:「居然从伦敦赶回来与妻子会合。」
「我从成田机场直接过来,昨晚一点钟左右抵步。」
「昨晚半夜电话响起来,接听时才知道原来外子已来到楼下!吓得我。」
中平握住年轻妻子的手。「途中花时间挂电话实在太可惜了。」
晴美本以为,中平用金钱的力量娶得年轻女子为妻,肯定是个讨厌的老头子,现
在她不得不改变对他的印象了。
当大家得悉他已年近七旬时,都吓了一跳。因他仍有不输给年轻人的热情,叫人
羡慕不已。
「呃……在这里集合的各位,你们都认识受害人中根弦一吧。」桥口正色地说。
「我不直接认识。」中平说。
「那当然,我的意思是──」
「不,他的名字我是知道的。以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内子都毫不隐瞒地告诉了
我。」
「是吗?」桥口假咳一声。「那个──即是说──我们初步认为中根先生是被杀
的──」
「那种人,没必要加『先生』二字。」早苗说。
「有同感。」平尾点头。「他偷人妻子,事后还想勒索我。」
「勒索?」
「怎么一回事?」晴美忍不住插嘴。
「即是他来威胁我,说要向医生协会宣扬我老婆偷汉子的事。」
「那你怎样做?」
「当然拒绝了他。于是他气起来,放出流言。」
「所谓的流言──」
「说他诱惑早苗是受我所托啦,我和克子从以前起就有关系之类。其实一查就知
道,我和克子是在我跟早苗分手半年后才认识的。」
平尾的话是不是事实,要考证实在很困难,片山想。因为当事人中根已经死了。
但总不能完全否定平尾的话。因为中根那种类型的人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情来。
「总之,中根被杀了。在这间酒店投宿的客人之中,跟中根有过密切关系的就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赤川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