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来精神病院的第二天,年迈的院长特意将他喊到了办公室,交代了关于贾耀新的事情。
我知道贾耀新是坏蛋,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恶魔,撞伤了人不但不救,而且还挥刀相向,将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给杀死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泯灭人性,天理难容的滔天大罪。可是呢,我,我们只是一群平平凡凡的人,我们可以在心里嫉恶如仇,但却没有办法,也没有能量,将这种想法化作实际行动。不瞒你说,贾氏家族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们再将贾耀新送到这里之前,就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准备好了。他们将这院里所有的人都买通了,他们给了我二十万,让我配合他们,而且,他们还软硬兼施,声称对我们所有工作人员的家庭状况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
若不是看你老实,我也不会把你招进来,更不会对你讲这些话。今天和你说清楚这些,是担心你心眼儿过于实诚,脑筋转不过弯儿来,到时候得罪了贾耀新,那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我年纪比你大得多,所以看人的经验也比你丰富的多,只是打过了一次交道,我就知道贾耀新的家庭背景不简单啊,而且不是一般的不简单,要是他们发起飚来,弄死我们这些小人物,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所以,我们可以讨厌贾耀新,但是不要表现出来。我们是小人物,要的是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至于那些惩奸除恶的事情,法律都拿他们没辙,我们还能做什么?
当时院长说到这里,无奈的舒了一口长气。透过近视镜镜片,飞扬看到院长那头稀疏而斑白的头发,忽然产生了一种怜惜感。是啊,小人物,他们只是希望能平安生活下去的小人物!而不是心无旁骛,快意恩仇的大侠!在罪恶的强大压力之下,他们显得如此的渺小,他们的力量是如此的孱弱!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善恶不分黑白不明,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利欲熏心而助纣为虐,他们只是无奈,因为他们渺小,所以才做出的无奈抉择!
想到这些,飞扬对面前这位年过六旬,却依然要对贾耀新低头哈腰的老人,产生了一丝怜悯。
“总之,能躲着他就尽量躲着他,我不保证你身边的人没有贾家的眼线,所以,也不要随便讨论他的事情。你太老实了,我不得不跟你专门的讲这些,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院长叹了口气说道……
那么,看面前这么大的阵势,一定是贾耀新发现了自己的白粉被换成了碎报纸吧?
飞扬遥望着贾耀新的窗户,想象着贾耀新歇斯底里对老院长大吼大叫的情景,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贾耀新居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本来还以为他要等到深夜临睡前才吸毒的。
既然现在走不了,那么待会儿一定要逐个的进行筛查询问吧?很有可能还会调用监控录像,因为白粉被狸猫换太子的过程,很容易就能分析到是在大门口通往办公楼的路上进行的。
那么,他们不会认出我吧?
尽管对千颜的化装术很有信心,对自己的偷技也很自信,但是一想到待会要面临逐一和监控录像对比检查,他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这种担心只是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另外一种想法所代替了。
不知待会儿筛查询问的时候,是院长和保安队长来“主持”,还是由贾耀新亲自进行?
如果是贾耀新亲自进行的话就好了,那样可以顺便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可以找机会窃取到贾耀新的手机号。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贾耀新的手机号保护的像国家机密一样,飞扬和千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搞到他的手机号码。所以最后无奈的决定,给贾耀新打那个骗他出来的电话时,只能打他宿舍里的座机。这样做其实非常不科学,一方面是容易引起贾耀新的怀疑。试想越院逃走这种事情,父亲怎么会放着自己的手机号不打,而去打院里的座机号码?这太不符合逻辑。另一方面,贾耀新卧室里的这个座机,是原先办公室里的座机号码,在其他好几个科室都装有分机,冒险打这个号码的话,很容易有被窃听的危险。
还有第二个问题,那就是避免在给贾耀新打诈骗电话的时候,被贾氏家族的人窃听——在贾耀新的手机上安装窃听器,这一点对于行事谨慎的贾氏家族来说不是没有可能。这一点,飞扬苦思冥想了很久都苦无良策,动用信号干扰器切断贾耀新的手机信号?凭借目前的技术,这样做不是没有可能,但这样的话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在接触不到贾耀新的情况下,干扰设备没有办法直接安装在他的手机上,只能安装在他的卧室附近,那样自己离开精神病院后,这干扰器怎么取走呢?就这样留下来给警方提供证据?原先找不到解决办法的情况下,飞扬只能抱着祈求上天保佑的态度,决定冒险一试……
而这两个问题,其实都被一个关键点紧紧牵联着,那就是近距离的接触贾耀新,再确切一点,就是能否接触贾耀新的手机!只要能拿到贾耀新的手机,所有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了。那样的话,不但可以轻松的搞到他的手机号码,还可以顺便将干扰器直接安装在他的手机里。然后让贾耀新带着装着干扰器的手机跑出精神病院,随着他的粉身碎骨,手机里的干扰器自然也被炸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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