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终于策划了他的第一次意外,目标,就是那个禽兽般的男人。这个男人,和他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当初母亲带着木子改嫁,本想能过重新过平淡幸福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却从此真正的进入到了火坑里……木子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男人的父亲的地位,因为自从懂事起,这个男人所作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无耻,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母亲和自己不是他的亲人,而只是用来玩耍和发泄的虫子,出口就骂,动手就打……木子一直就在这梦魇般的阴影中苟延残喘着,母亲死后,他更是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苦难中……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他曾不止一次想过弄死这个男人,为母亲,也为自己报仇,可是,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从小生活在恐怖阴影中的胆怯瘦弱的孩子,直到这部电影的出现,终于让他灵光一闪……
他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拟定好整个计划的每个细节,从吊扇悬挂的牢固度,床和木柜之间的距离,木柜上的鱼缸和书本的位置,以及实施计划的合适时间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在无数次的计算、演练、推测中慢慢成形了,直到那个下着雨的傍晚来临,计划终于开始了。出乎木子的意料,这计划进行的是如此的顺利,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他成功了!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劳心费神的努力后,得到胜利成果的喜悦。男人终于死了,他终于解脱了,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终于给母亲和自己报仇了。
事后木子想了很久,其实事情也并不复杂,所有的一切,只不过发生在那一刹那而已。在看着男人按照自己编排的程序顺利死亡的瞬间,在看到男人临死前那痛苦和不甘的眼神的瞬间,之前的担心、恐惧、不安,统统不见了。他心里居然出奇的平静,他甚至响起了小时候母亲哄他入睡时唱的儿歌。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如果不是有马六等三个人在,他甚至想轻轻的跟着那旋律唱几句了。在那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所谓生存下去的方法,就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努力的活下去,不管是用自己的脑子,还是力量!
所谓生存下去的意义,就是要好好的保护自己,证明自己,实现自己!
那时起,他就感到自己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马上就可以振翅高飞,开始自己的新征程了。他决定离开这个梦魇般的城市,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虽然自己一无所成,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但是他已经不再迷茫了。因为经历过这次的事件,他已经对自己有了足够的信心,他坚信,只要努力,只要肯付出足够的精力,总会获得成功的……
但是在离开这里之前,他还必须完成一件事。那就是,复仇。
男人染上毒瘾,是整个状况开始急剧恶化的起点,而让男人染上毒瘾的三个人,老大、马六、老三,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木子不能放过他们,坚决不能。特别是那天在门外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木子更是坚定了信心。
有了第一次计划完美成功的经验,木子要对付他们的方法也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现在,距离上次门后偷听他们谈话已经过去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他们三个人都在不停的寻找他的下落,可笑的是,木子就在他们的背后。他们又怎能发现的了他?
三天过去,没有任何木子的下落,三个人终于确定,木子——他们眼中的“那小子”,已经离开了凤凰城。他们可以高枕无忧,放心的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但他们绝对想不到,在他们背后,有一双少年的充满怒意的眼睛,已经给他们判定了死刑。
木子把他的第一个目标,指向了老大。
这个头发花白,有着鹰钩鼻子的男人,是个最不容易对付的角色,可以说是这个罪恶团伙的智囊,而且,马六和老三虽然关系不合,但还是大部分时间呆在一起,下手的难度很大,那么,只有从老大开始了。
男人的正常身份是一家工厂的看门人,住在凤凰城还没有拆迁的最后一处平房区内,自家有一个小院。因为没有望远镜,所以无法观察院内及其家内的情况,所以要制造他在家里的死亡意外直接不可能。男人没有汽车,也从不坐车,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破旧但很结实的自行车,基于这一点,要制造车祸也很难。生活习惯:早上一般六点钟出门,在院后新铺的石子路上跑步,石子路直通到附近的一个小型公园,男人跑到那里后,会慢慢的从公园返回,路上经过一家早点店,从哪里吃完早点后回家,然后约莫二十分钟后,在家里穿戴整齐骑着自行车出门,骑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到达工作的工厂门卫处上班,一直到下午五点钟下班,上班期间男人除了中午午饭时间去食堂里吃饭之外几乎是呆在门卫处一步不出。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家,然后,马六和老三就会如约前来家里找他,然后三人一块出门,继续从事罪恶的勾当,至于回来的时间,就说不定了……木子确定老大没有家人,因为从来没有别人从他家门口进出过。
目前掌握的情况,基本就是这些了,木子把这些细节研究了一遍又一遍,设想了无数制造意外的方法,但最后都一一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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