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总有一缕曙光会穿透乌云,投下光明的影子,不是么?
漂浮在这栋楼里的种种怪异之事,过了今天,都将有一个了结。那些阴暗的角落,都会被阳光渐渐地照到,漂白,然后渐渐地死去。最终,这栋楼将彻底地变成一栋死楼,蟑螂、老鼠会接管它。
窗外的光明一点一点地,从无到有,从淡到浓,最终占据了整块的窗帘。温暖随光明一起潜入了书房。
僵硬的四肢略微地有了活力。
我起身,走出书房。眼屎裹满了眼球。我急需要一盆清水,浇掉一夜无眠的疲惫。
许迈堵在卫生间前,以一种匍匐的姿势。
我从屋子里找出一条毛毯,披在他身上。在俯身准备将他抱起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夜之间,许迈的指甲长长了许多。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凌晨在我身后挥舞着长长指甲的,并非是我的想象,而是第三只眼捕捉到的真实影像?
道家学派乃至许多科学家都认为人有第三只眼。有的说第三只眼在人的额头上,如同杨戬的模样,还有的人说第三只眼在后脑勺上。第三只眼能够感应的光线非常微弱,以至于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
没有意识,不代表不存在。就比如潜意识的存在一般。弗洛伊德认为,如果将意识与潜意识相比较,就如同水面之上的冰山与水之下的冰山的关系。人类至少70%的行为,是受潜意识控制的。
可是,人死了之后,为什么指甲仍会生长呢?
我感觉到了一种透骨的寒意。这是不是尸变的前兆呢?也许再过两天,许迈就将变成了一具僵尸。
亦即,今天里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有成功,我才可能拿到那45万钱,安然地全身而退,让鬼楼、血尸、凶杀、404等血腥、阴暗的名词,彻底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柳云深与朱晴,他们会配合我的想法来行动吗?
我将许迈扛回卧室,换了一根保险丝,接好电,再为自己洗了把脸,然后就缩回卧室,打开电脑,等待着柳云深与朱晴二人的争斗开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耐心一点一滴地耗去。
视频中,柳云深一整个早上都黑着一张脸,与我一般,在屋里焦躁不安。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那一条套索。只是套索究竟会套在谁的脖子上,尚要看每个人的修为与运气。
朱晴为黑寡妇蜘蛛,而柳云深为蟑螂。蜘蛛固然攻击性要更强些,然而蟑螂的生命力亦不可小觑。
好不容易熬到了11点钟左右,视频里的柳云深突然惊跳了起来。我看到他将一块手帕样的东西塞进了裤兜里,随后去开了门。
门口出现的,正是朱晴。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满脸的寒意。
柳云深还于“冰冰有礼”。
很显然,两个人对对方的出现,都明显地带有怵惕之情,尽量地与对方之间相隔三尺开外。
朱晴的出现和两人的紧张之情,让我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只有有所图谋之人,才可能将神经绷得如此之紧,一方面提防着对方加害于自己,一方面有寻机着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上当两败俱昏
朱晴立于客厅之中,面色冷峻道:“你做得很漂亮。”我猜想她是指柳云深“杀死”我和许迈之事。
可柳云深却的脸色变了一下,口气僵硬道:“你也够毒辣的。”我猜想,他是误会成朱晴讽刺他杀死那对少男少女之事,然后痛恨她“偷走”了少男的尸体。
朱晴显然被“毒辣”一词刺痛了。她怔了一下,道:“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俩?”
容我继续对他们的台词进行翻译吧:你打算如何处理满竹与许迈二人的尸体?
柳云深的理解是: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对少男少女的尸体?
柳云深不无嘲讽地道:“这该问你吧,你打算如何处理手头上的……那肉?”(少男的尸体)
朱晴道:“你不都知道了吗?”(将满竹的碎尸煮成白玉汤)
柳云深冷冷地哼了一下,不复言语(是,我知道,你用它来讹诈我20万)。
柳云深问道:“钱带来了吗?”
朱晴提了提包,问:“你呢,房产证准备好了吗?”
柳云深将桌面上的房产证缓缓地推向于她。
朱晴亦将钱递交给他,“你清点一下钱数。”
做这笔交易之时,两人均心不在焉。朱晴的目光焦点并未落在房产证上,柳云深亦只是机械地翻动着包里的钱,并未将钱数摄入大脑里。
朱晴忽然道:“昨晚是你扔下的那块玉佩吗?”
柳云深冷冷道:“是我。”
朱晴激动道:“你为何要拿走它?”
柳云深冷笑道:“我为何不能拿走它?它又不是你家的。”
朱晴失口道:“你知不知道它是用来……”后面的话语被她咽了进去。
柳云深将她的后半句补齐了,“用来做什么?不就是用来填尸的吗?”
杀机从朱晴的眼球中慢慢地渗出,“你知道那尸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柳云深怔了一下,“做什么?用来作法吗?”
杀机渐渐地隐灭了,“你既然将玉佩拿走了,又为何要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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