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房主老李头在售房之前,将房子全部装修一遍。
也就是说,如果有血案,也应该是在装修之前。如果有尸体,在装修之前肯定已被移开。
没有了尸体,苍蝇为什么还会层层落下,暴毙于此?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比床底下藏着一具尸体更令人不寒而栗!
黑猫抬起头,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
我不敢看它的眼睛,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去了阳台,拿了扫把畚斗,默默地将所有的苍蝇打扫干净。我刚准备将床垫恢复原样,门铃突然响了。
午夜凶铃!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00:30。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在我搬来新居的第二个晚上?
是504布满怨愤的老太太亡灵吗?
我僵立于地,不知所措。
门铃声响彻深夜,如同一只冲入村庄的野猪,将许多人的梦乡扯碎。
床垫“砰”地跌落下来,将我惊退了几步,却也将灵魂逼回了体内。
我走出卧室,来到大门处,扒着猫儿眼望外望去。
我很害怕猫儿眼的那头,是另外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更害怕,猫儿眼的透镜扭曲出来的,是一张高度腐烂的脸,蛆虫乱爬。
然而,门外空空如也,只有门铃不停在响。
仿佛有一根箭从猫儿眼的那端射了过来,钻入我的眼中,将我的脑袋爆开花。
夜半,门铃空响。是谁在摁它?他为什么要进来,进来想做什么呢?
我的血液被冻结在了一起,甚至支配不动眼球从猫儿眼里移开。
忽然,我的眼前一花,一道白影飞快掠过。白得耀眼,白得惨绝人寰,一如花圈上的白菊。
我差点尿了出来。
门外传来一阵的笑声,声声入耳。
女鬼的笑声?!
一个声音响起,“哈哈哈,是我啦,朱晴,你楼下的。”
我将差点跳出腔外的心拽了回来,暗暗骂道:“你个死丫头,半夜三更地躲在墙角偷按门铃来吓你大爷,看我回头不*你!”
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朱晴,穿一身白色的睡袍,趿着双棉拖鞋,露出一节光洁如白脂的脚踝,在黑夜里,显得那么璀璨夺目。
我真的有*她的冲动。
朱晴俏皮地笑着:“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略微尴尬地说:“大半夜的,你这样子确实有点吓人。”
朱晴娇笑着:“我哪样吓人?装鬼还是装扮?”
我打了个哈哈道:“当然是装鬼了。你的装扮不会吓人,只会迷人。”
“你呀,油嘴滑舌的。”朱晴朝我砸了个媚眼过来,直接将我击倒,幸亏我扶了一下门,才没倒地。她继续道:“不好意思,这个时间骚扰你。我睡觉前习惯喝点酒,但今天冰箱坏了,所以找你借点冰块,方便吗?”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个酒杯,酒杯里装着半杯洋酒,连忙道:“方便方便。美女什么时候想要串门,我都欢迎之至。”
朱晴微微一笑,侧身进来,带着一股香水的味道。
Lancome的璀璨红情女香。玫瑰的性感混合着藏红花的媚惑,挑拨人的情欲。
我已被催情,有了犯罪的欲望。
朱晴仿佛很熟悉屋里的布局,熟练地拉开放置于客厅的冰箱的门,从冷冻层里挑了块冰放入杯中,晃荡了两下。
琥珀色的洋酒中,白色的冰块在浮浮沉沉,这大概就是情欲之海吧,将白色的纯洁湮没。
朱晴斜靠在冰箱上,静静地看着杯中的动荡与交融。
我忽然发现,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到朱晴的睡袍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牛奶般的*。
她仅穿了一件睡袍!
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紧紧地盯着那一点白,幻想着将睡袍腰带扯掉之后的旖旎风光。
朱晴轻啜了一口红酒。她的动作令衣领敞开得更开了一点。我的呼吸加促了一分。我想她如果做一个伸懒腰的动作,我的鼻血马上就流下来了。
她竟然真的伸了个懒腰。
我看到的更多了,于是我想要的也就更多了。
朱晴似乎丝毫未察觉我贪婪的目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酒杯之中。杯里,冰已死,毁尸灭迹。“对了,你知道吗,这栋楼里今天死了一户,搬走了两户,那么就只剩下三户。”
我一愣,所有的情欲全都冰消瓦解,“你说什么?整栋楼只有三户人家?”
朱晴漫不经心地道:“是啊,你,我,还有602的住户。”
我想起了昨天中午看到的那半张没有表情的脸,心收缩了一下,“哦。你跟602的熟吗?”
朱晴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玩弄着酒杯。那是人有心事时特有的动作。
片刻,她抬起眼,望着我,“你知道吗,那是一个恶棍。”她的胸脯起伏着,如同涨潮的海浪,“他一直对我心怀不轨,屡屡骚扰我。我坚决不从,他就恐吓我。我……”
她的眼泪下来了。我的愤怒上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睡觉前要喝酒吗?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往我的窗户里扔过酒瓶、死老鼠,更可恶的是,有一次我下楼倒垃圾,没有关门,他竟然溜进来,将我收养的一只流浪狗头给拧断,把血淋淋狗头扔到我的床上。可怜的狗儿,内脏流了一地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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