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在朱晴脸上的蹩脚面具“呼啦”一下,脱落了下来,露出了她清冷的本色,“你怎么知道那就不是你的梦呢?”
“你不是男人,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承认,我此刻的表情有点猥琐,“就比如你知道男人会做春梦,会有梦遗,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大多时候男人梦遗之后都会醒来,而不会是继续呼呼大睡。还有,虽然你做完了之后,会很仔细地打扫了战场,可是你忽略了像我这样的鳏夫,对某些气味是特别敏感的,尤其是像你这种习惯洒香水的美女。”
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我向柳云深偷师了监控的技巧。所以一些个晚上,我将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打开着,将笔记本的屏线拔掉,让它在静默之中记录下从大门到客厅这段距离中所发生的事情。透过录像,我看到你开门进来了,然后打开冰箱,往饮料里注射进了某种药物。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应该是迷幻剂吧。所以每次我喝完王老吉之后,就会想睡觉,梦中又常出现各种阴暗的幻觉。另外的,我还看到你往书房里喷洒了迷魂剂,将陷入深度昏迷的我从书房拖到卧室里去睡觉。不过有一件事我仍需要向你求证的是,那对纸人,你是怎么让它们自动燃烧的呢?”
从这一刻起,我、朱晴、柳云深三人之间的交锋有了大结局。我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我甚至可以从朱晴的眼神中看到了难得的绝望之色,“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你所做的,就是等我的自投罗网,对不?”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那么厉害,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有许多疑问尚未解开,比如说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朱晴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输得心服口服。我愿意回答你的一切问题。那对纸人我动了一点手脚,就是将其中的一个粘合处打开,在内部里夹入了一根火柴和一张火柴皮。它们两个紧紧地连在一起,这样只要有人触动火柴,它就会被点燃。”
又是一个高明的设计!任何人一觉醒来,看到门口立着两个纸人的话,都会下意识地想要去破坏,而这样子就会造成纸人自燃的结局,加深惊悚的效果。
◎血棺本是药引
但如此精巧的手工,恐怕也只有朱晴那双拿过手术刀的手才可以轻易做到的吧。
我继续问道:“你送我的那块观音玉佩,也是动了手脚的吗?”
朱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道:“一点点吧。这个你也看出来了?”
“这个是刚才间突然想起来的。”
朱晴的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泄露出一丝的嘲讽,“你是觉得我不可能真心对你好的,对吧。不过我也承认,我送你观音玉佩,不是要保你平安,而是为加重你的不安。那个观音像和挂绳都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入水即化。这样,只要你洗澡或碰到水的时候,它就会自动跌落、融化,让你加深404房间里存有凶灵的惊恐感。”
我忽然觉得,自己赢得十分侥幸。柳云深、朱晴两人的智力和心计,绝不在我之下。我的成功之处,在于“扮猪吃大象”,另外机缘巧合,抓住了柳云深杀人的把柄,将他逼入死角,拖拽着朱晴和中年男子一起坠入失败的境地。
倘若我不是静观其变,又进而先下手为强,恐怕早已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谢谢你的坦诚告白。”我终于将问题一点一点地推近到了核心,“那么血地、血尸呢,都是你编出来的吗?”
朱晴长长的睫毛覆盖了下来,将她所有的心情都收敛起来了。许久,她幽幽地叹气道:“难道你真的对血尸一点了解都没有吗?就是说,你搬来404,跟血尸的存在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血尸是件宝贝吗?你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获取它吗?”
哀伤从如长流水一般,不断地从朱晴的眼珠中淌了下来,“我真是庸人自扰,无端地竖了你这么一个没必要的大敌。”忽然仇恨如熊熊烈火般地燃烧了起来,一直蔓延至朱晴的身上,“柳云深,你这混蛋,死王八蛋,为什么要将棺木破开,偷走那块尸玉呢?”
柳云深如同被蜜蜂蜇中了一般,尖锐地抖动了一下,然而犹自强硬道:“那死尸是你家的吗,你能动,我为什么就不能动呢?”
“你他妈的知道血尸是用来做什么吗?”朱晴的情绪接近崩溃。
我的好奇心不由地被提了起来。
柳云深亦被朱晴的表情扎得有几分不自在,“我管它是做什么的,反正我刨开它时,除了找到那一块破玉佩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我不是把玉佩还你了吗,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呢。”
“玉佩有个屁用!”朱晴怒不可遏,“你知道你破坏了一件稀世珍宝吗?”
稀世珍宝?!
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光不由地瞟向柳云深。
柳云深的整个身体朝内收缩了一下,“扯淡,真有稀世珍宝的话,我早就带着它跑路了,还会今天坐在这里吗?”
朱晴的双手几乎要将椅子的扶手捏碎。良久,泪水渐渐溢出,浇淋灭了心头的那一丛怒火,余下的一地的残灰遗炙,“好吧,我就告诉你们血尸的真正用途。柳云深,如果你的狗眼睁开得大一点的话,就可以发现那具棺材是用上等红木做成的,而躺在棺材里的,是个被剥了皮的死囚。你不觉得这样的安排很离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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