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若王子町,离这里很近吗?”
“嗯,走路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那里有东映电影公司的演员经营的吃茶店,是很不错的散步路线。”
奥田以一个观光导游的口气说着。纶太郎打断他的导览说:
“我看过今天早上的报纸了。根据报纸的报导,昨天早上好像发生了一起N氏赏作家龙胆直巳被暴徒殴打的事件,出事的地点就是若王子町。”
“啊!有的,是有那么一件事。”奥田没有多想地回答:“所幸没有危及性命,但是那个作家的伤势不轻,据说需要住院一个月左右。”
“捉到那名暴徒了吗?”
“我想应该还没有吧!因为那不是本署负责的案件,所以我不太清楚详细的情形。但是,那件事怎么了吗?”
“你是在问我那件事和葛见百合子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关联吧!”奥田一脸讶异的表情。“虽然那个作家被打的地点离这里很近,两起事件发生的时间也很接近,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认为——”
“我没有那样说。”纶太郎语气强硬地说。“被葛见百合子杀死的室友名叫清原奈津美,她在茹贝儿化妆品公司发行的杂志编辑部工作。那本杂志上有龙胆直巳的连载短篇小说,而奈津美小姐正好就是龙胆的责任编辑。”
看奥田的表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青天霹雳的消息一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请详细说明一下。”
于是纶太郎便把昨天在银座的“梅西”咖啡馆里,《VISAGE》的副主编说的话,大概地说给奥田听。奥田显得愈来愈困惑了。
“可是,光那样也不能代表什么吧?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
“殴打龙胆直巳的人好像是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久能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便插话说道:“那个年轻的男子,或许就是清原奈津美每次到京都出差时都会秘密见面的男朋友呢!”
纶太郎点头回答:
“也有这个可能。”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清原奈津美和龙胆直巳有暧昧的关系吗?”奥田说:“如果那是事实的话,龙胆就是清原奈津美的秘密情人啦!应该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介入的余地了。”
“直到昨天为止,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现在觉得那个想法错了。葛见百合子的未婚夫向奈津美表示好感时,奈津美以自己已经有认真交往的对象为由,拒绝了他。有妇之夫龙胆直巳应该不可能成为奈津美认真交往的对象吧?因此,我认为奈津美与龙胆的关系应该是被迫的,而她真正喜欢的对象也应该在京都。”
“可是,光是这样的论点,也不能把殴打龙胆的人与奈津美的男友划上等号呀!重点是她的男朋友为什么要殴打龙胆?”
“刚才我就说过了吧!奈津美应该是被迫与龙胆发生关系的,龙胆利用自己是人气作家的身份,强迫奈津美成为自己泄欲的工具。我认为这个谣传的可信度很高。这么一来,奈津美的男朋友殴打侵犯女友的龙胆,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可是,奈津美的男朋友怎么会知道女友与龙胆的关系呢?奈津美已经死了呀!我不认为她会在生前亲口告诉男友这种事情。”
“日记呀!”纶太郎说:“消失的日记本里,一定记载着龙胆的事情。奈津美的男友于十五日那天的晚上,在这里和葛见百合子见面,基于为情人报仇的心理,他一时冲动把葛见百合子从高处往下推,杀死了她,同时拿到了奈津美的日记。读了奈津美的日记后,他当然就会发现奈津美受到龙胆胁迫的事情。知道那样的事情后,他会产生多大的愤怒可想而知。于是他趁着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埋伏在龙胆的慢跑路径途中,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对龙胆施暴。或者,奈津美生前也曾经对他说过N氏赏作家的日常作息,所以他可以伺机行动。依照这样的推论,就可以说明从十五日的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发生的两件事情——葛见百合子的死与龙胆被殴打的事件,是相关的事情。”
“可是,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猜测,”奥田像在打拍子似的摇着头说。他完全不顾刑警应有的风度,顽固地否认纶太郎提出的推论。“以空穴来风的谣传为基础编织出来的一大堆假设性结论,无法说明任何事情。请你听好,认为死者有写日记这件事,根本就是不正确的想法。虽然你认为葛见百合子来京都的目的,是想让室友的男朋友看那本日记,但是这个推论成立的前提是必须有日记的存在,才能让他看到日记。另外,办公室女职员之间的谣言都是无稽之谈,一点根据也没有,不能拿来当作推论的线索。以那样的推论来否定我们的判断,还把无关的事件牵扯进来,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葛见百合子拿走被害人的日记本,并不是单纯的猜测,而是不争的事实。”久能委婉地指正说:“就如先前所说的,至少百合子拿着日记去影印这件事,是有绝对证据的事情。把日记本拿去公司影印,表示百合子对日记本有一些想法,她有可能将日记本和日记的影本分开保管。或许就像纶太郎所说的,有人从百合子的手中拿走了日记本,但是那个人一定没想到还有影本的存在。说不定那份影本被藏在我们还没有搜寻过的某个地方。总之,我们还是回去百合子投宿的饭店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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