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气势汹汹的四个杀手。”作为运动员,对于赛后的尿检早已经习以为常,但普伊莎还从没见过表情这么严肃的尿检官员。
毕林森摇了摇头,“别管杀手不杀手的。咱们一起去尿检室吧。”作为尿检的必要程序,被检测的运动员可以要求同行人一起进入尿检室,所以自从经历尿检开始,普伊莎都是由毕林森陪同的。
“一会儿的记者招待会,我应该告诉记者,我不喜欢什么。”普伊莎一边跟教练开着玩笑,一边向那四个人走去。
记者曾经问过普伊莎,不喜欢什么,不过却没有得到答案。
这一点只有普伊莎和她的教练毕林森知道。
——普伊莎不喜欢卫生间。
当然不是一般的卫生间,而是她现在进入的这间。
十多平方米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坐便,坐便周围还没有隔板,反而在对面摆放了两把折叠椅。卫生间的四壁也不是贴着瓷砖,而是亮晶晶的镜子。除非闭上眼睛,否则无论看哪里,视线里都是自己上厕所的样子。
这并不是她不喜欢这里的全部原因,让她反感的是被对面的人看着小便。
而且是在身体近乎于全裸的情况下。
就比如现在,她已经将胸罩解开,把T恤短衫拉到了胸部以上。
坐在折叠椅上的两个女人紧紧地盯着普伊莎的身体,其中一个还略微皱着眉头,似乎视线钻进普伊莎的体内她才能真正满意。
“这两个人应该练射击,盯着看这么久也没眨眼睛。”普伊莎郁闷地想着,将超短裙褪到了膝盖以下,然后坐到了坐便器上。
虽说不喜欢,但普伊莎不能拒绝。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在监察员面前留尿,因为随着药检次数的增多,以及百分之百的通过率,监察员已经不再盯着她赤裸的身体了,甚至在留尿的时候还经常和她聊天。
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的超短裙又换款式了呵。”
然后普伊莎就会笑着回答:“是呵,我喜新厌旧的。”
但是这次,那两个监察员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只是紧紧地注视着她。
两个女人注视着一个女人小便,这让卫生间内除了寂静之外又多了尴尬的气氛。
普伊莎坐不住了,被女人盯着比被男人注视还让她不自在。她站起身提上超短裙,将运动T恤衫拉下来向门口走去。
“我去喝点饮料,要不然尿不出来。”
一个监察员点了点头,看着普伊莎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对同伴轻声说:“或许是她的身材太好了,才招惹这场是非也说不定。”
同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对普伊莎印象一直很好,也因此而为这个漂亮的女运动员默默担心。因为今天这次赛后药检任务来得十分突然,她们也是在早上才接到了命令,而且电话中的声音十分严肃:“赛后立刻对康达体育俱乐部的乒乓球运动员普伊莎进行药检。严格执行药检程序,严格保密。”
职业的敏感让她猜测普伊莎一定惹上了兴奋剂的麻烦,但是她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一年多以来对普伊莎的十多次药检都是阴性。而且乒乓球项目是以技巧和灵敏为特点的,而大多数违禁药物的作用是增加肌肉力量、增强耐力以及加速消除疲劳,对于乒乓球运动员来说,服用这些药物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当两个监察员暗自揣测的时候,普伊莎的心里也充满了疑问。因为刚才关上门以后,听力超常的普伊莎听到了监察员的那句话:“或许是她的身材太好了,才招惹了这场是非也说不定。”
“身材好还有错吗?”普伊莎苦笑着想,不过苦笑很快就变成了愉快的笑容。毕竟女人都是喜欢被人称赞的,哪怕这称赞背后带着悬念。普伊莎就是这样,无论怎样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会找到一个轻松的念头来解脱,就比如现在她更多的是想着那两个女人的表情,“不但严肃,而且神经兮兮,像是谁欠了她们多少钱似的。”普伊莎嘀咕着走到尿检室。
尿检室里坐着三个人,都面色凝重。其中两个是和卫生间里的女人一样神经兮兮的取样官员,另一个是她的教练毕林森。
看到普伊莎出来,毕林森急忙问:“结束了?”
“没,我再喝点儿水。”普伊莎简单地回答。她一向和毕林森有说有笑,但今天这几个严肃异常的尿检官员让她没了说话的兴趣。而且普伊莎能感觉到,从卫生间一出来这两个取样官员就一直盯着她,甚至每走一步都盯在眼里,以往普伊莎常常为自己走路的婀娜姿势而自我陶醉,但是此刻却尽量避免着扭动腰肢。
“这两个人不做药检官员肯定能做出色的流氓。”普伊莎白了那两个人一眼,走到摆在毕林森身旁的冰箱前。
冰箱是药检室必备的物件,因为运动员如果尿量不够就要在这里进行液体的补充。不过这个冰箱里只装有矿泉水、碳酸饮料和果汁三种类型的饮料。因为按照规定,供应的饮料中不能含有咖啡因和酒精等成分,所以含有咖啡因的可乐不在供应之列。
虽然冰箱就在毕林森身边,但他没有起身帮普伊莎拿。这是个常识——在兴奋剂检测过程中,运动员如果需要饮水只能自行去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和运动员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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