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庆波见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时交代罗三:“你两次死里逃生,下次恐怕没这么好运气了,自己小心点。好了,我去找吴教授了。”
“颜哥,等等我们。我们也要去找吴教授。”
第十三章 叠溪地震
“龟儿子,居然没死,小三子,你硬是凶得很哦。”见到罗三等人的时候,吴教授放下手中的纸张,忙站起身来招呼他和沈沅,随即转头向颜庆波,“小颜,那个印度鬼子调查清楚没有,他炸支机石意欲何为?”
“没有结果。我们只知道那印度鬼子是新德里人,名叫巴赫鲁,是名留学生,在S大读书。虽然去年才到中国,却是一名中国通,不仅精通汉语普通话、四川话、湖南话、广东话、浙江话、福建话等语言,还熟悉中国的历史,特别是上古史。最为厉害的是,巴赫鲁还对中国古文字颇有研究,功力不在一些老教授之下。据巴赫鲁的同学讲,他极少与同学交流,终日里不是埋首图书馆,就是在成都四处游玩。只是他虽然不与同学交流,但是却与一些成都民俗、历史研究者关系极好。目前我们了解到的东西只有这些。”
“会讲这么多的方言,还熟悉上古史、掌握中国古文字?这印度鬼子似乎要抢我的风头,这让我压力很大。真的很大……”
“吴教授,别自恋啦。”罗三打断吴教授,“我看这印度鬼子是有备而来,我总觉得他的学术研究方向与他在成都的所作所为应该都有很强的目的性,与他昨天晚上想要炸支机石的行为密切相关。”
“这个我也想到了。他在成都留学、结交民俗、历史学者,四处游玩,自然是为了掌握支机石的秘密。只是他熟悉多地方言、上古史和中国古文字,目的是什么,我却想不到。”
“他们的目的是《古越渎经》。”罗三说着取出了那本下午从东方白宅院里拿来的《百越文化研究论文集》,并找出了那篇“论‘女书’字符构成中反映的古越文化现象”,递给吴教授。
吴教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篇文章,连带旁边的注解释也一字不拉地看了:“小三子,快把渎经给我?”
“没有找到,如果找到的话,我早拿出来了给你了。我相信你看一眼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根本无需我们调查得这么辛苦。”
“嘿嘿。”吴教授得意地笑了几声:“吹捧我也没有用。现在没有渎经在手,我们只能继续追查下去才行。对了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说来话长。”罗三当即将昨晚至今日的经历告诉了吴教授。
“你是说成都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海洋?”
“没错,是一个巨大的海洋。”
“你说在地下看到了一种鱼,那种鱼长什么样子。”
“很大,很大。银白色的,全身看不出有鱼鳞,其他就和普通鱼差不多了。”沈沅补充道。
“白色无鳞?果然是这样!你们来看看这篇报道。”吴教授说着指了指桌子上他刚才看的一张纸。
罗三看到那张纸正是前几天南清衣从图书馆复印出来的,一张1933年8月26日的报纸,上面刊登了“巨石挡道,S大一教学楼修建受阻”的消息。罗三目光迅速地从报纸上闪过,突然他发现报纸上的一句话,被吴教授划了一条红线,罗三一看,立即被那句话牢牢地吸引了:“官绅们也常说,半夜人静,微闻地下有潮水声。”那是报纸上另一条消息中的话,而那条消息是之前罗三和沈沅都没有注意到的,那条消息报道的是1933年8月25日下午,四川茂县叠溪地区发生7.5级强烈地震的消息。而吴教授要他们看的,正是这条消息。
“地下有潮水之声,地下有潮水之声……”罗三一边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一边细细地看着那条地震的消息,但是因为南清衣当时在复印的时候,没有留意这条消息,所以这条消息只是复印了一小部分,上面的消息只是记述了当日下午茂县叠溪地区发生大地震,叠溪场镇(即城镇区)全部陷入地下,原来场镇所在地已经变成海子(即湖泊)。更多的信息上面就没有了。
“吴教授,关于叠溪地震,有没有更多的消息。”
“当然。”吴教授说着,兴致勃勃地给大家介绍起叠溪地震的情况来。
地震前的叠溪在四川省茂县的北面,距城约30公里,是一个场镇,有居民一百多户。地震时,国民党二十八军的松、理、茂、懋、汶屯垦督办公署因为叠溪邻近黑水入江之处,因此在该镇设有公安局,处理一切纠纷事件。该地面临岷江、背枕高山,由江岸上叠溪镇,坡行约5公里。镇外地势平坦,广阔约里余,随处可见大小不等的深洞。背面高山壁立,无林木。据当地人说:半山上有一小穴,穴口约脸盆大,不知深浅。如投以石子,立时浓烟上冲,直凌霄汉,结成黑云,一瞬间,雹粒下坠,人避不及,常被打伤。官绅们也常说,半夜人静,微闻地下有潮水声。
对那场大地震,当时的茂县县长进行了详尽的记述:地震发生的当天午后,突有由远渐近发出一种有如万马奔腾的吼叫声似大海里狂涛巨浪席卷而来的潮声,屯署、县府职员,不到3秒钟一齐奔出;不少人立足不稳,沿路倒下,又急遽爬行;或经人扶持而出,咸呆视无言,不知发生什么事故。接着县府一长排横屋便哗啦一声而倒,幸未伤人。3株古槐为明清时所植,可10人合抱,连干到枝四面摇晃,如指挥旗帜状。远见四山浓烟齐冒,尘雾迷空,天昏地暗,几不见人,而震声隆隆仍不绝于耳。有说是火山爆发,我辈末日已至,嘤嘤啜泣者大有其人。过了一刻,又稍稍平静,日光山色,略可清辨,即闻全城墙屋倒塌声,不断哀号呼救声,又后一钟余,人可以立,可以行,报灾者麇集县府,皆面面相觑,垂头丧气。临时商议措置,苦乏善策。即用电话在上下路询问,但久无人接,知线路皆断。隔日,电话员分道出发抢修,南到威州、汶川已通,知此路灾情不重。北路刚行10余里,山与河齐,无路可通,知北道系主要震区。又约隔一星期,有难民翻山越岭而出,略悉叠溪一带损失较重,然亦不得其详。再后难民便络绎不绝来集县城,惨痛之情,真令人目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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