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古越渎经》?”罗三看着布上如天书一般的符号问。
“当然。”
“你为什么要把它拿出来给我们?”
“因为九州之源危在旦夕。”
“什么是九州之源?”
“九州之源就是中国的中心,一旦受损,则整个国家都将消失。”
“小子,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吴教授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目光烱烱地盯着南清衣。
“从同盟会手中得到的。”
“同盟会?”
“是的。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请移步到一个地方,我好好给你解释。”
罗三等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点头同意了。
“这是我父亲给我购置的房子,以备不时之用,只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有住过。”南清衣将罗三等三人带到S大西门附近一小区内的一套房屋后,对他们说道。
这是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房子,客厅内摆放着榻榻米及一应的红木家具。客厅墙壁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奇特的旗帜,旗帜如九宫格一般,有九格蓝色,中间及四周则是白色。旗帜的两侧分别是两幅男子的画像。左侧男子一身西装,面容英武,留着高高翘起的胡子,画像两侧则一副对联:无公乃无民国,有史必有斯人。右侧男子也是一身西装,上唇蓄短须,面容儒雅。而在其旁边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倘许我作愤激语,谓神州将与先生毅魄俱沉,号哭范巨卿,白马素车无地赴;便降格就利害观,何国人忍把万里长城自坏,从容来君叔,抽刀移笔向谁言。
见三人均盯墙上的旗帜及画像看,南清衣说:“那面旗帜是井字旗,民国成立之初,各方对以什么旗为国旗争论不休,井字旗即为黄兴与廖仲恺提出,象征社会主义。”
“那这两个人是谁?”罗三指着井字旗旁的画像问道。
“左边的是黄兴、黄克强先生。”吴教授回答道,“同盟会元老,中华民国开国功臣。画像旁的对联是章太炎写的挽联。右边画像中的人是宋教仁、宋遁初先生。先生于上海遇刺后,民主党领袖汤化龙写下了上面的挽联。宋先生实为中华民族千年难得一遇之英才,倘袁世凯能明察当代潮流、对帝制不抱期待,放手让宋教仁组阁,则中国华盛顿或民国‘国父’之名,无疑非袁莫属。而整个中华民国史,或就此改写。”
“宋先生是高祖平生最敬之人。记得曾祖父曾经说过,他小的时候,每年的3月22日,高祖总要设祭,每次老人家都是长跪不起,号啕痛哭。”
“那黄兴也是你高祖敬佩的人。”罗三道。
“当然,但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南清衣点了点头,又摇头道,“高祖是黄公的义子。”沈沅三人惊诧的目光中,南清衣讲述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1905年的冬天,撰写了《猛回头》、《警世钟》等革命文字的同盟会会员陈天华在日本投海而死。在他的遗物之中,除了一封《绝命书》外,还有一个给黄兴的匣子,这个匣子中是一块用麻布包着的金铂与一封信。那是一块一尺见方大小的金铂,在金铂的表面还密密麻麻地雕刻有文字。
陈天华说这块金铂是长毛逆首洪秀全所有,至于洪秀全从何处得此金铂则无人知晓。洪秀全虽得到这一金铂,却根本不识得金铂上所刻的文字。只是因为这块金铂制作精良,纵使洪秀全也知其必非凡物。然而洪秀全所能做的不过是手持金铂,当作众人的面跳跳大神,假托天父的话来愚弄众人而已。
天京城破前,洪秀全病死,这块金铂落入了洪秀全的侄子——太平天国左天将、瑛王、三千岁洪全福的手中。这个洪全福在天京城破后,隐姓埋名地出逃,在洋船上当了几十年的厨子。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兴中会会员谢缵泰、李纪堂等人在广东、香港密谋举事反清。此次举事未曾知会兴中会,全与洪门联系,所发动的同志,也都是洪门中人。谢缵泰、李纪堂考虑到洪全福既是洪秀全的侄子,又曾在太平天国内任较高的职务,在洪门中有号召力,因此相邀洪全福出山,任“大明天顺国”的“南粤兴汉大将军”。大明天顺国主张民主政体,商定事成之后,举容闳博士为政府临时大总统。
但是由于答应售卖枪支的洋人故意泄密,洪全福再次流落南洋,临行前将这块金铂交给了谢缵泰,后来谢缵泰托人将金铂交给了陈天华。陈天华虽苦心研究,却未能得知金铂的秘密,直到1904年与黄兴回到湖南筹备长沙之役时,他才发现这金铂上的文字与山村妇女所用文字相似,于是在筹备起义的闲暇时间,他四处搜集这种诡异的文字,加以钻研,终于凭借着对其中只言片语的了解,推测出了金铂是一块关于华夏山川、河流的记载。其中一句话是:“国之西南,白民……,其西……土生渎源。此九州之源。盟!永守此物……”
这段文字记载让陈天华感觉到金铂中可能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然而就在他打算继续深入研究此事的时候,长沙之役因事机不密而泄露,陈天华与黄兴逃往上海,随即又逃往日本。在日本研究资料少之又少,陈天华的研究进展很小。此事他没有告知任何人,直到1905年年底陈天华不惜以死尸谏。这时他才留下遗书,将金铂及其来源与所了解的情况告知了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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