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些只觉得这件事如果不是真的,那这老家伙可真是病得不轻,不过瞧他说的绘声绘色,实在让人难以再产生怀疑。那这“十三连环匙”凑在一起转动,会出现什么呢?是要打开一扇大门?还是一只大箱子?又或者是一张抽屉?他肯冒这么大风险救我们,又或者是不惜花重金聘用我们为他卖命,看来那钥匙能释放出的东西恐怕不仅仅是金银珠宝翡翠玛瑙,也许是一门练成以后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籍?也许是外星人留在地球上的超能力装置,打开了就能征服并统治这个世界?我胡思乱想得没边了……
“怎么?”那人听我们一直没有回音,就问,“没有信心吗?”
“为了我们的命,还有这么多钱,信心随时都有。”我拍拍胸脯说。
“好,像你们这样的人,确实难找,尤其是肯为朋友不惜去杀黑道老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件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然马上就会引起大乱子,这可半点也不夸张。”
“我一定不说,”我顿了顿又舔舔干燥的嘴唇,补充道,“我这俩兄弟都听我的,绝不说。”
“好的,我也会给你们那位死去的朋友的家属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因为我尊重他,也尊重你们。好了,五分钟到了,饭也好了,请下楼去慢用吧。”
“谢谢您,再见。”我毕恭毕敬地对他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见,但他那种无形的威严始终给我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让我不得不对他像对神或者一个宗教领袖那样敬畏。
我们就这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楼,肚子饿得咕咕直翻滚,大概我们几个都想在明天开工之前做个饱死鬼,再无怨无悔地上路,就打算胡吃海塞一顿。一楼的大厅里多了一张大桌子,上面了七八道菜,以大量的肉和鱼为主,香气四溢,吃得我们大汗淋漓,痛快惬意。
吃饱喝足,我们舒爽地仰在沙发上用牙签剔着牙腔。后来经历的那场旷日持久如同地狱般的磨难,让我们的性格变得疯狂,残忍好杀,那时我们都很庆幸,当时没有提出找个女人的要求。我相信如果提出了,“老饼”也必然会满足我们,可我们回首在那之后就要尝到的苦头,才庆幸得以保持充沛的体力,这太重要了,毕竟活命才是人生的第一位,没有生命,其他的都是瞎扯蛋,包括本来可以不必付出劳动就能免费享用的空气。
当晚我们又开始做梦,梦见聂德宝举着一把金菜刀要杀我,我不停地逃跑,最后看到了张果敢,他的肚子上正在流血……等我惊醒之后,虽然早已回到了现实,但却像是突然看到了一张古怪的脸,尽管我没有见过老饼,而且当场也没见过任何人在屋里,面前只是一道厚厚的墙,但我从小到大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一件事,就是他!他刚才以某种形式出现在我们的屋子里!我充分感受得到,这是个极为可怕的人物,就算不是魔鬼本人,也是他亲戚,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天知道得到那把钥匙之后,我还敢不敢说交易就此结束了,那会不会导致他把我们全部杀掉,以绝后患呢?老厂工和老杨也就是声波都没有感应,他俩倒是睡得很香。
第二天清晨,又是一顿丰盛可口的美味佳肴做早餐,但我们却没什么食欲,仿佛这是一顿即将上刑场的断头饭。吃饱之后,我们走出大铁门,看到三辆停在外面的越野大吉普,吉普的车玻璃是纯黑色的,尤其是在夜晚,外面看不到里面,可里面瞧外面却是清清楚楚。其它两辆吉普上也有人,我们在上车之前先相互认识了一下,加上韩雪峰,一共是十三个人,每辆车四个。
其中最大的一伙是个五人团伙,首领叫侯红方,是滨都市某县乡下的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流氓,主要干些拦路抢劫之类的没有技术含量的勾当,后来因为杀了人,被老饼收留。另外四个人都是他的同乡,名字分别是屠伟宁,牛克祥,吕冠金,郎瑞志,当然,这些名字和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
最小的一伙是两个人,是两个普通的强奸杀人犯,都挺瘦而且挺白的,高点儿德那个叫贺绍基,矮点的那个叫龙学艺。
最后一帮是跟我们一样的三人组合,两男一女,厉害角色,都是所在家乡的“杀手”,所谓“杀手”不是戴墨镜杀完人就往美国跑那种,而是打残、报复的性质,只不过为首的谢波涌受武侠片的严重毒害,一时兴起,想试着“挑断”手筋脚筋,就把一个受害人如此炮制,谁知道割破了大动脉,当场死亡。另外两个分别叫做马苗苗和余传发,其中马苗苗是个农村女人,贩过小孩,至于余传发,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四五十岁,皱纹多得很,一定是坏事干多了折寿。
大家刚遇上不免都有些敌意,目光相互交错。其实这里面真正的坏人是他们,我们仨不是。小韩看着我们的表情,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说:“命运可真巧啊,你们每个人的姓都是一种动物。这样吧,你们分别以此为代号,这样还方便些。”
我们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规律,那么……我的代号,只好是……猪了,我这么瘦,名不副实。我们仨也就成了猪狗羊组合了。这时候谢波涌不解地问:“我操,那我呢?我是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我的中国胆xd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