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途带着三辆车和几名手下,朝荒郊野外开去……
到了宾馆,还没有歇过乏来,便接到了鬼子的电话。说是他那里有河鬼打理,一切安好,上海的杭帮菜他吃不习惯、上海男人鬼精还小气、上海的天气鬼热的很云云,啰里啰嗦地念叨着。
我实在禁不住这“吃货”的絮烦,说我们大伙在关外险死还生,每天腥风血雨中拼杀,你在大上海风花雪月地逍遥自在,还说风凉话。
鬼子连声叫屈,说这都是“带头大哥”的安排,捎带着又把艾龙、恭力、索达和青龙堂的祖宗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接着又说,他剪了两个纸人,写上艾龙、恭力的名字,放在坐便上,天天临睡前,都先到卫生间用鞋底子抽打几遍。不过,本着人道的精神,把两个纸人的*都给阉掉了……
听鬼子在电话里面兴奋的声音,叫得像是被强暴了一般。
“半仙,鬼子的电话,说要追随‘带头大哥’,鞍前马后……”我说着,把电话递给了半仙。
半仙简单问过老少二鬼准备的情况,要他们做好准备,随时重返关外。
随后,半仙又接通了南岳搬山徐硕的电话。从大漠返程时,半仙就安排徐硕去辽阳先行探查,并做好前期准备事宜。辽阳是当年镶蓝旗的大本营,估计那一份镶蓝旗的至宝,应该在那里附近。半仙考虑事情,运筹机断,往往先行一步,实在让人佩服不已。
眼见着天快黑了,阮途竟还没回来,也没有消息。众人心陪着半仙,屠龙手孔云龙、赶尸人童度及一干手下吃过晚饭,阮途才姗姗赶回来。随行一同进来的,竟是下午在故宫一直跟踪我们的穿橙色马甲的中年人。
我没由来地吃了一惊,心想阮途这货怎么把他带来了!转念想到阮途一向胆大心细,估计没有十成的把握不会做这冒险的事儿,打眼看去,这穿橙色马甲的中年人外表老实本份,人畜无害一般。
见我猜疑的眼神,半仙脸上一付阴晴不定的神色。阮途赶忙对橙马甲夹说,“这就是‘带头大哥’,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好!好!”橙马夹连声应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劣质的锦盒,双手递给半仙。
我踏出一步挡在他的前面,接过锦盒,打开瞧了瞧,是一颗玻璃球大小的祖母绿。拿出来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转手递给半仙。
接过锦盒中的祖母绿宝石,半仙只是瞧了瞧,瞬时眼中精光大盛,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一块祖母绿。呵呵,你认得我?!”
“是,是。我认得‘带头大哥’。”橙马甲连连点头,脸上堆着讨好般的笑。
半仙瞅了瞅我。
我仔细地想了想,心里对此人并无半点印象,微微向半仙摇了摇头。
阮途忙说道,“兄弟们把一直跟着‘带头大哥’的这人带上车,他交待说,自己是当年满清肃武亲王豪格的后裔,有家传的一块宝石一直想卖个好价钱。在故宫时见到‘带头大哥’就跟上了。兄弟们一起到他家里,取出了这块宝石,就急着赶回来了。”
“大清朝肃武亲王豪格……镶白旗旗主,天呐,你咋混到了这种地步?”我难以至信地问道。
历史是最残酷无情的。
当年满清入关以后,“八大铁帽子王”均为开国元勋,战功卓著,勋爵可以世袭罔替。
镶白旗旗主、肃武亲王豪格,为清太宗皇太极长子,顺治三年,挂靖远大将军印,平定四川张献忠逆匪。次年,被多尔衮构陷,削爵下狱,不久死于狱中,年仅四十。一直到顺治八年,才追复封爵。
当年做为大清王朝的权贵一族,虽历经兴衰荣辱,仍枝繁叶茂,享受着无上荣光。而到了1911年民国成立以后,满清王朝已成日薄西山,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平时坐吃皇饷、溜鸟斗鸡、无一技之长的八旗子弟,便自此没落。不会做生意、不会种地、不懂得经营,只得不断地变卖家产、古董。房子越住越小、田产也越来越少、生活日渐潦倒。到了解放的时候,变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而做为橙马甲做环卫工作一个月赚不了几个钱,一家五口挤在不到五十平的屋里,只想把孩子供出来好出人头地,但却负担不起孩子上大学的学费。就动了卖出传家宝的心思。于是就到收藏的店铺打听行情,被告知这只是普通的祖母绿,市场价格一千块一克,算来算去卖不了多少钱。这才想到盛名远播的“带头大哥”,想去京城却又舍不得路费,平时也只能浏览半仙的“民间文物协会”网站。没成想,今儿上午在故宫干活时,无意中看到一行游客中,有一人像极了网站里照片上的“带头大哥”,便悄悄地跟了上来。
贵族后裔的橙马甲饱尝离乱及生活困顿之苦,骨子里的傲气也分毫不在。
“大清朝肃武亲王豪格?!这么算来,你也算做是皇族后裔了。怎么不去投靠青龙堂?”我直盯着橙马甲的眼睛说道。
“唉!什么皇族后裔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过平常人普普通通的日子。”橙马甲神情落莫地说道。
“这个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我接着问道。
橙马甲瞅了瞅我们,犹豫半天,冲着半仙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
52书库推荐浏览: 弄堂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