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迷城_弄堂有风【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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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得感谢半仙!”我说,“好了,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呐!”

  浩浩荡荡的寻宝队伍,进入江浙一带便日渐分散。常年倒腾古玩的老手,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盘。也有自己事先采好的点。掘金(盗墓)的不成文规矩是要吃“独食”,哪会和别人去分享。

  余下十几辆车的同行者,也厌倦了迎来送往,为避开“献宝”者的纷扰,“带头大哥”临时改变路线,避开大路,转战乡村。从城镇穿插去咸阳。

  车队进入到偏远山区,半仙停留的时间也长了起来。大多数时间,半仙只是游山玩水般向远处眺望。同行的两个小警察,也常陪半仙站在高处往远处望。时间长了也没看出什么个数,问起来,半仙便说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迎风流泪放屁屎来,远眺是一偏方。

  对北方人来说,南方是没有冬天的。此时北方天寒地冻,寸草不生,南方虽然又阴又冷的日子多了些,却早已生意盎然,路边的盛开着紫云英,色泽鲜黄的油菜花更是开得漫山遍野,间或一小块一小块的冬小麦,与油菜花的颜色相交,象大自然织就的一幅美丽挂毯,远远望去,另人心旷神怡。

  “下车走走。整日价开车。腿都控肿了。”半仙说着,带我们向远远的一处小山走去。我问道边一老农,得知此地叫做“滚雷岭”,很阴郁的地名。

  “半仙,我看这一路,你象看风景、踏青似的。”鬼子说。

  “呵呵,半仙这是在看风水。”我说,“古人视死如再生,大到亲王权贵、小到地方豪门,都会在生前给自己选一处风水宝地。只有找到风水好的地方,才会找到陪葬财宝。”

  一起下车的三十几人远远吊在后面,拿着洛阳铲、敦煌锨,边说笑着,边不停地这翻一下,那挖几铲。

  “你瞧瞧那些货色,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挖洞掘土。找不到风水宝地,就像盐碱地里种不出好庄稼一样。”我说。

  “大胜说的对。这盗墓颇有学问。各门各派手法不尽一样,方式也各有异同。从风水上来讲,首先要看地势,特别是下葬几百以后,地面上的封土、石碑早已无迹可寻的情况下,只有依靠风水术的指引,才能找到地面上没有标志的古墓。”半仙说。

  天边有几片厚厚的云层,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

  爬上小山,半仙选了个高处又向远处眺望了一阵。便信马由缰地向附近的一处小土丘慢步走去。

  云层渐渐增厚,看样子,远处隐隐传来雷声。

  “半仙,要下雨了。回去吧。”我说着,看了看身后同行的十几人都在往回走,想必是要回到车上避雨。

  “挖人家祖坟伤天害理,你带来我们净往高处走。当心被雷劈了!”鬼子说。

  “爷,快闭上你那乌鸦嘴吧!”我瞪了鬼子一眼。

  鬼子朝我翻了翻白眼,不再言语。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雷声由远而近。

  半仙站在小土丘上,指着方位说,“我们三个人,站在东南、正西、正北三个不同的方位上,闭上眼睛,仔细听!”

  春雨贵如油,雨水淅淅沥沥地漂下。南方冬天的雨一般都是断断续续的,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只是凭添几缕萧条。雷声却响得震耳。

  闭上眼睛,我听着不时传来的雷声,心里直打颤。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悬崖的边上,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一步迈下去就有可能跌落、粉身碎骨。忽然间,一个大雷在头顶上炸响,感觉脚下空落落的,隐约一道雷电从地下直冲上来。我猛然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冷汗还是雨水,大声叫着,“不玩了!不玩了!今儿早没烧香没拜菩萨……”一边说着一边赶忙招呼半仙和鬼子往回跑。

  同行车队的人一干人,都躲在车里,趴在车窗上看热闹。见我们狼狈地跑回来,嘻嘻哈哈地笑着打趣道,“哟,大胜,怎么跑回来了?”

  “还以为你们仨要遭雷劫,羽化成仙呐!”

  “我们比谁胆子大,谁先让协吓跑了,谁输晚上一顿酒。今儿晚上大胜买单请客,大伙都没客气,吃这丫的!”半仙笑眯眯地说,暗地里却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

  我应道,“今儿晚上我买单,谁不喝酒谁明天到山上站着接雷去!”

  一句话,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当晚,就宿在滚雷岭附近村子里的小客栈。

  平时村里很少有外人来住宿,小客栈被挤得满满的。愿赌服输,晚餐就在客栈里摆了四大桌。无非是些乡村野菜、柴鸡山菌、早春蔬菜、家兔塘鱼、粗粮烧饼之类,佐以乡村自酿的老酒,大盘大碗,就连喝酒的杯子也是二号的大瓷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一行人一路奔波,又累又乏,吃起来竟甘之若饴。我和鬼子轮番敬酒,张罗气氛,就连一再声明滴酒不沾的两个小警察,也被我拿酒挡脸,捏着脖子灌下去半碗。乡村老酒劲儿大,很快大家便酒酣耳热,我便提议大家三轮齐敬“带头大哥”……

  今儿晚上的酒喝得很凶,大伙醉得一踏糊涂。我和鬼子把醉得死猪一般的两个小警察拖进他们屋里,安顿大家休息好了。才转回自己屋里。

  鬼子习惯了晚上喝完酒,再蹭点宵夜。我晃了晃碗里面的酒说,“这土法酿的地瓜烧,难喝死了!你还喝的那么带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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