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是怕大伙都来寻宝,他江封了呀!”阮仕边吃边问道。
“八成是这么回事!他们就是想自个儿发财,吃独食!”鬼子回答道。
“噗!”我把啃了一口的鸭脖吐了出来,“鬼子,这鸭子怎么有股怪味!坏了吧!”
“可能是塑料袋的太严实。压在下面。捂的。没啥事。胜哥,你要不吃别糟蹋了东西。”鬼子把我前面的半只鸭子拿过去,撕扯成几块分给大伙吃。
阮氏兄弟碍于半仙的情面,“你们真认为,张献忠会把财宝全都埋在江底?!”半仙抿了口红酒,笑眯眯地对大伙说道,“这些历史资料记载的事儿,疑点很多。依我看,至少有三大疑点!”
“第一个疑点,事关保密!古人相信事以密成。埋藏的宝藏唯恐别人知道,秘密营建的陵寝、宝库,建成之日就是杀掉民夫等知情人之时。大西王再蠢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在江底施工,弄得尽人皆知。”
“第二个疑点,是指沉船。明朝末年的官船大体两米宽、十米左右长,阮老大,二十只船在江上能排布多远?”半仙问道。
“唔。保持安全距离的话,江心并排可行二只船,一个船按十米计算,并排两只船,可排一百米。考虑前后的安全距离,再加上水流,二十只船得排出150—180米左右。”阮仕端着纸杯中的红酒,望着远处的江面沉吟着说道。
“这就对了!”半仙一拍大腿说,“据说,大西王的财宝装了一千条船。在江上要排出8000多米。再加上护卫的兵船,得有多少哇?竟然会都沉在江口一个地方?简直是痴人说梦,天大的笑话!”
“第三个疑点,就是这些年的挖掘!”半仙接着说,“现代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大可在上游建一堤坝或水库,把江口的处的水排空。动用挖掘机、推土机,数周便可将河道翻一遍。可无论是满清大员,还是民**阀,以至于现在,谁也没有这么去做!”
“你是说……”阮途不解地问。
“唯一的解释,‘江口沉银’是大西王张献忠放出的烟雾,制造的假象,是故意给人看的。当年,他先截断锦江,在江底挖洞,又能放水淹没。故意沉上十几艘装有财宝的船,再故意散布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后世有人零敲碎打地捞起散落的金银珠宝,便认定这江中就是藏宝地。障眼法起了作用。”
“当年大西王兵败的突然,既使埋下了宝藏,也不过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未来得及埋藏的珠宝,应是被清兵找到了。不过,以当年大西王的财力,沉下十几艘船也是价值不菲了。”
半仙的一席话,有理有据,分析周密,推理丝丝入扣。阮氏兄弟一干人等佩服不已。半仙的推心置腹又让他们受宠若惊。
“来,我们一起敬‘带头大哥’一杯!”阮老大带头,大家纷纷端起酒杯,满脸都是感激与期待。
“咦!那有只船!”鬼子刚放下纸杯,便瞅着对面兴奋地叫唤起来。
对面江上,一只木船挂着帆顺流而下。
青山,碧水,白帆,木船。拍电影一般的清丽。
“太好了,刚要”哎哟!哎哟!“鬼子捂着肚子叫唤起来,”疼死了!这鸭子确实坏了!"
“哎哟……”鬼子和潘家园的另四个刚才大嚼鸭子的人,一边抹着嘴用的油,一边捂着肚子。
“胜哥,你们先去吧。我们到了船上也没地儿方便。”鬼子说着,几个人便小跑着到后面的草丛里蹲下。顿时,臭气熏天。
阮途快步跑向岸边,招呼着船。我们简单收拾好东西,赶到岸边时,阮途已和船老大商量好,答应载上我们在江上转转。
“鬼子他们几个呢?”阮途问道。
“算了。就让他们在岸上吧。估计得‘拉’几回。谁让他们嘴馋来着。正好替我们看着车和行李。”我说。
山里的日照时间短。船渐渐驶进江心,两侧的崇山峻岭好似隐入蒙蒙的烟雾中,深黛色的高耸挺拔的树林寂静无声。硕大的落日也惨白无光,有归巢的群鸟穿过灰蒙蒙的雾霭,像扑向远处惨白的落日一般。我忽然想起国外吸血鬼电影里一群乌鸦掠过月亮的场景,心里没由来的一惊……
江上的风很大,谁也不愿意进到船舱里歇着,唯恐错过什么。
这种二层的木帆船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前光面阔,船头尖而船尾方,两侧装有护板,船弦两边各有五桨,二桅帆全部张开,鼓满了风。不时有船夫上下忙碌着,顶层有身着衣甲、手拿刀盾的士兵……
“哟!真是演古装戏呀!谁知道是哪个导演?”阮仕问。
船上的人只是不语,各忙各的,仿佛没有我们一样。听凭我们站在船上东张西望看新鲜。
远远的见鬼子个人从草丛中奔出来,冲我们比比划划喊着什么。手脚不利索的,刚提上一半的裤子,也边沿着江岸跟着船跑,边大声喊叫着。
江风太大,听不清楚他们喊的是什么。也搞不清楚他们比划的是啥意思。
“替我们好生看着车和行李。一会儿我们就回来!”阮高冲着江岸上的几人大声喊着。他的声音瞬间便被江风吹远了。估计对岸的人一句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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