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跳下去了吗?唐泽紧问道。
是的,我亲眼所见,我们的兄弟也都可以做证,他跳的时候还发出了一阵狂笑……
唐泽呆立着,眼中竟现出了泪花。他此刻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很多,除了那副狞笑举枪的形象外,更多的却是陈峻平日不羁而温和的笑容,还有那句句熟悉的声音,“泽哥……”。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唐泽喃喃自语着,忽然意识一沉,身子倾斜下去。
唐泽昏倒了。自从他回到丝竹镇,已经不知道昏去了多少次。
护士们又是一阵匆忙。
这个不大的县医院,在这个飘雪的日子里,似乎负荷过重了。
☆、旧情死灰
次日清晨,唐泽再也不见了小紫。
昨夜他忽然昏阙,被人送进了病房。在医生的料理下,他渐渐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输着吊水。小紫就坐在他身边,目光关切看着他。
她陪他聊着天,后来他就渐渐的睡去了。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亮,胳膊上的针头也已拔去。自己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此外病房中空无一人。
他想小紫可能是到别处睡了,便穿衣下床,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他轻轻的开门,却望见一片紫色的天空。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赶忙揉揉眼睛,再看天空还是紫色的。他惊讶地站着,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又转脸看向身后的窗户,天!窗外的天空却仍和平常一样!
唐泽登时怔住了,他反复地看看门外又看看窗外,目光逐渐的闪起来。他慢慢地向门边靠去,凝神仔细辨认着。终于,他发现那并非是天空变了颜色,而是在门口处氤氲着一层透明的紫气。
那层紫气淡淡的覆盖着,仿佛一层不停波动的薄膜,遮住了整个门口。
唐泽吃惊而好奇,不觉伸手摸去,却在刹那间,气膜忽地碎裂。
随着一阵清脆的零落声,气膜陡然间变成无数碎片,在空中飘飞,凝结,渐渐会聚一团,却化作一张紫色的纸笺,飘飘然落在了唐泽面前。
唐泽俯身拾起,暗香浮动的纸上,写着几行字,笔迹娟秀:
唐大哥,请恕我不辞而别,妈妈唤我回去了,这次回去不知何时再能出来见你,真希望能一直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在你门前布下一层结界,希望能让你一夜安全,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你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我会一直想念你的,再见了……小紫。
唐泽对着信笺发愣,小紫走了?为什么是现在走了?他忽然感到很孤单,前所未有的孤单。他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已经恢复了颜色,风雪也早已止息,留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唐泽深深的叹口气,把信装好,去盥洗室草草洗漱了一下,匆匆出门了。
此刻是清晨7点一刻,院子中人迹尚少,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扫着路上的雪。
唐泽踩着积雪,咯咯吱吱的走出医院,先去街边小吃用了早餐,然后走去一家早开的公话屋。他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好让爸妈别为他担心。
结果是母亲接的电话,她说你爸担心你,一个小时前就去县城看你了。
唐泽看看表,约莫着爸爸一会应该赶到,便转回了医院的休息室。一边等待,一边想着昨天的事情,依旧觉得像做梦。
☆、旧情死灰
父亲赶到的时候,休息室先来了几个换班的警员,正在和唐泽聊天,聊小紫的事情。唐泽被他们好奇的发问弄得头昏脑胀,胡言乱语的应付着,他实在不知该如怎么给他们解释。看到父亲进来,他总算得以解脱,起身迎了上去。哪知父亲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泽儿,你知道吗,小娟她失踪了。
这让唐泽好一阵怔然,问道:什么?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顶山叹声说:今早4点多的时候,陈俊妈敲开我们家的门,问小娟在不在我们家,她说半夜听到女儿房里有动静,等她赶去时房门是开的,女儿不见了,屋里的椅子倒了,茶杯也碎了一地。她喊女儿的名字,没人答应,又打女儿的手机,手机关了。后来她在女儿的书桌上发现了一篇没写完的日记,她不识字,陈俊爸说上面提到了唐泽,于是她就来我们家问问……如果她说的属实,那这事就确实有些蹊跷了,所以我一早就赶过来找你,顺便也问问老杨该怎么办,对了,老杨呢,他怎么不在?
老杨……唐泽神色黯然道:老杨昨晚受了伤,现在还躺在病房里。
受伤?他怎么会受伤?唐顶山微微惊讶地问。
唐泽便把昨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包括今天早晨小紫留下的那封信。唐顶山拿过那封紫色的信笺,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眼神捉摸不定。
之后他把信还给儿子,沉默了一阵,忽然说:有空的话,也带我去瞧瞧那个洛陵赋。
唐泽没想到父亲会有这种念头,一时语塞。
唐顶山看了看儿子,笑了,说:我是说有空的话,现在我们还得忙眼前的案子……老杨在几号病房?我们去看看吧。
唐泽点点头,带父亲走出休息室。父子俩先去街边卖了些水果和补品,才转回走去了老杨的病房。这时候医院已经是人来人往,看病和探病的络绎不绝,不同往常的是,人们会在203号病房门前看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唐泽告诉父亲,203是铁正长的病房,旁边的202住的是老杨,都是单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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