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沉寂,塔内已残破不堪入目,好似被掏空殆尽的枯木,徒有虚表外壳,一场风雨便能将它葬送。
所有人被震得晕头转向,不知发生何故,亦不知有丝细小的紫光注入图腾,转瞬消失。
夜风荡漾,平旷的大厦楼顶,面前的尹剑神情很不对劲,嘴边泛出一抹蔑然的冷笑,使人无由战栗。
心脏——刺痛,仿佛输出的电流立刻侵往大脑,霎那间袭遍全身,我反射地揪紧胸口,禁不住闷哼,身体……像被抽空,失去力气。
“夜落!”幻月喉中发紧,于背后扶下我。
“没事。”好容易缓过来,我摆摆手,“无妨,可能是……”抬头看看尹剑,他缓缓举起手中龙渊——正指向我,眼神与剑锋同等凌厉。
我摹地一寒,万万没料到,他……居然……会有这种举动!!训练压力过重,超出了承受范围吗?我过于看重他的不凡之处,却忽略了——他到底是人类!不应用逾越人体临界线的标准来衡量。
“这一天终是来了,”幻月冷讽,紧盯尹剑,犹似看着一名无可饶恕的背叛者,“夜落,你犯下的错误,种下的苦果……”他放开我,袖中飞出一把长剑,“我来摘除。”
我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幻月,苦果当自食,我说过,若真有这一天,我亲手了结……”
“他们……是你杀的?”尹剑突然开口,瞥了瞥护栏边的几具死尸,语气很沉、有些沙哑。
我点了点头,不否认。
“敢来这里打扰,是该死。”他轻蔑地冷哼,竟认同我“草菅人命”。进而一双敏觉如鹰隼的眸子死死攫住我,狠狠咬出两个字,“夜落?”
激战之谁堪怜 第五话 魔灵之源,爆发
残破的寺塔内,浮尘烟瘴散去,守护图腾的结界已破,而支起结界的三人口吐鲜血,栽倒在地,受伤不轻。江烈等三人被气波冲散,撞入一堆残木屑中,晕乎乎的爬出来站起,看到图腾边的同伴,顾不得许多,赶忙飞奔过去。
飞煜也被震退好几米远,右臂挡住双眼,等周围沉静后,他慢慢放下手,听见几声急迫的呼喊:“李岩……庄蒙……季前辈……”
看三名御灵师身负重伤,男孩心底滋生愧意,愧对……他的信任。怒望着退到塔门的两妖:它们是魔域的妖怪!潇然在外面怎么样了?塔门前有层金色屏障,是金钟护界。塔外的妖怪进不来,进来的出不去,这两只已然困在了界面,如果自己能……
可……再看向阴阳图腾,御灵师都受了伤……
他甩甩头,心下一横,冲到两妖与御灵师中间,挺身挡护。
令人惊讶的,蛇女与秃头怪物正饶有兴趣地……不是看他,而是……
飞煜猛然回悟,刚才那一击!!是……谁?顾着他们的视线转身望去——
几名御灵师也纷纷仰起头——
唯一没被破坏的大金佛上,左肩靠坐着一个面相仅十来岁大的小男孩,无表情的白皙精致脸蛋,完美无瑕,清颜好比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小小年纪便生得这般俊俏,令人难以想象长大后会是何等绝色?他身着一件浅白衬衣,领口系一只红色蝴蝶领结,外套绛色小风衣,下身以灰黑短裤皮靴搭配,背靠大佛耳廓,散漫地俯视下面众人,典型一居高自傲的贵族小王子。
整座死塔内寂静无声——
飞煜呆愣:他……那孩子……夜落的手下?!为什么??
“请问,”舞蛇女娇嗲嗲地打破过分的安静,“小帅哥……是幽冥使者?”
幽冥使者?!众人一震:什么幽冥使者??
“举手便化解我们的妖力,”巨方怪走出几步,肃穆垂立,“能见得夜落大人座下的幽冥使大人,是我等荣幸。”
夜落?!!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在场每个人都清楚听到:夜落。是……那个夜·落吗?特派员要诛杀的夜·落?夜落大人?不一般的称呼……口气恭谨、敬畏,妖怪对他心存敬意,就表明……
“当真是幽冥使大人,御灵师的金钟护界对您起不了半分作用,”舞蛇女指尖绕着发梢。红唇微动:竟是这么一个小鬼头,接着问,“……你是来助阵的吗?”
星河抬手盖在嘴边,略打个哈欠,歪过脑袋,目中无人:“你算老几?”言下之意:做梦。
蛇女吃瘪,手中一杵,指尖缠了两道的发丝脱落,脸色变阴。
“敢问幽冥使大人为何而来?既非帮我们,难道要袒护御灵师?是夜落大人的指示?”巨方怪沉闷问。
“无聊,”星河仍旧目中无人,“看戏。”
蛇女脸色更阴,跟一个小鬼真是没办法沟通,偏又不能得罪他,如此强大的灵力,弄不好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一抹阴笑:“那么,您不会插手了?”
星河没作表示,眼皮也懒得动一下,实现朝着他们,又像瞟着他处,意为:自便。
看案桌下忽撺掇出几条青红相见的长蛇,扑咬向毫无准备的三人,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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