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玩这个游戏,以免太无趣了。”他后移几步,平举起右臂,手握凝红长剑,红中带黑的压抑与恐惧,寒冷刺骨,“夜落,若你能赢过我的魔剑,我便放了你,如何?”
“嗯,很公平。”唯一的不公平是形势对我非常不利,差不多被魔莲磨成普通人了,拿起审判之剑已是极限,跟他对打,毫无疑问胜算为零。不要以为我中间会突然爆发一个什么必杀技打败他,然后形势急剧逆转,这种小强概率为零。
怎么办呢?我的处事原则是顺其自然,必然事件不能强行改变,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我没承认过自己是正人君子)……要说计策,我并不喜欢玩阴谋,只随自己的心意做事。而且不是那么把握十足,实际上,我也在赌……
实力的悬殊一招内定下,我挡不住那般强势的攻击,凌厉而霸道,相对挥一剑就需花上好几倍力气的我,梵业显然处于压倒性地位。
挂彩不算一件很光彩的事,尤其这时候,自我复原能力赶不上连续重创,夜落很久没这么狼狈了,远无招架之力,身体的伤痛由麻痹替代,溅出的血宛如绽放一朵朵黑色魔莲。后背猛烈撞击在石壁上,我几乎当场晕厥,几口黑血喷涌,脑中才清醒不少。弱到如此不堪一击,无语默哀……
“夜落,你不爱惜自己,我却不舍得看你遭罪了,”他左臂屈肘扼住我颈脖,红瞳中流出异样的光,是渴望,对猎物的极度渴望,“现在,就帮你解脱。”
手中的长剑滑落,背紧贴皱裂开的墙壁,我轻浅笑笑,虚弱地说声:“随你便了。”果真不想跟你动武,小卓。
决战之浊世无明 第十二话 夜落?魔王?
魔宫外血腥弥漫,六人与众妖的混战渐转为一对一。
“幽冥使者,夜落不可能逃出魔王大人的掌控,你们无须再徒劳纠缠,顺势效忠于魔王大人,才是识时务者所为。”尸鬼避开白色剑光,跃上一座鬼怪石雕,口气阴浊狂傲。
“幽冥使者只追随夜落,他人一概不配得到我效忠的誓言。”幻月立在与之相对的另一座石雕上,冷冽平静的眼神无一丝涟漪。
“说得好,”璇玑收回一条流云带,“他是夜落,冷傲高贵的幽冥之主,我们唯一的主人,”忽而捧心捂脸,满面娇态,“我最爱的小落落,洒脱不羁,最讨厌受压制了,”兀地正肃,“要我们易主,你是痴人说梦,魔王想得到夜落,是白日做梦。”
炎铎香面前的煦温文一笑:“嗯,我要说的她都说完了,除开中间那句。”
“神族高高在上,自大一点无可非议,但因此而小看魔族就有待品评了,被魔莲捕捉到的猎物只能成为魔王大人的玩偶,即便是神,也无例外。”炎铎香不慌不忙地回应。
“幽冥小天使,”情哲邪味的笑脸相迎,“夜落进去只有一个下场,敢不敢跟我赌待会儿出来的是谁?”
“夜落大人一定会出来。”妙音斩钉截铁。
“哈哈……不一定哦!”情哲摆摆一根手指,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妙音,少跟那小子费口舌,我们要赶在大人出来前把这儿清理干净。”阿穆热血沸腾,挥斩钩镰刀劈向血魔,其周围大片尖尖的石柱惧被削平,石块纷纷落落……
“妹子,没想到你投靠在夜落手下了,懂得则良木而栖,和御灵师比,你前程无量啊!”幽媚嘲笑式神金犬旁的女孩。
“妖女,这次不会让你逃了。”以珊全神贯注,刚飞出两张符,身体由一股力带飞,跌入一个怀抱。
“死丫头,你不知道要小心点吗?”夜离额前蒙上一层黑雾,阴冷警醒。
以珊回头看看原地,几条花斑小蛇缠上了金犬——
正想道声谢,又听他说:“碍手碍脚,真想不通大哥为什么会带你这个不长脑子的女人来。”
她未出口的谢意直接变怨气。
“传闻夜王殿下性情暴戾,反复无常,今日一见,发现传闻也有假嘛。”阴百煞啧啧道。
两道鄙夷的眼神秒速射去——
那边情哲还在不亦乐乎地打赌:“我猜出来的肯定是魔王大人。”
“是夜落,夜落。”璇玑对此大为光火,不自知响应了他。
“大姐姐,不如我们来堵堵吧!”情哲眼角划过一抹狡黠,“如果出来的是魔王大人,就代表我赢了,你们今后得无条件顺从魔王大人;如果出来的是夜落,就表示你赢了,相对的,我魔域无条件顺从夜落,怎么样?”
“情哲,别擅作主张。”尸鬼沉声提醒。
“这有什么关系,彼此都不吃亏,能接受吧?大姐姐?”情哲俏皮地笑问。冷不防一束荧光扫来,他迅速反应,惊险躲过,转头望见一张愤怒的俊脸。
“哼,顺从魔王?”夜离恨恨冷怒,“混蛋,你给我听仔细了,魔王敢伤害我大哥,我夜离第一个宰了他。”一句话极具震慑力,蓦地全场寒噤。
“夜王殿下不敢赌?是对你大哥没信心吗?”炎魔回神后,附议起情哲的赌局。
不等夜离回答,幻月冷淡应道:“夜落,夜落一定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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