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几人明显愣了又愣,大概适应了我温和的一面,想不到突然间变得如此轻狂,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此话若放在以前,他们尚且相信我能说出,但当重生之后,这便成火星撞地球的稀奇事了。
“怎么说呢?感觉我最高傲尊贵的夜落大人回来了。”璇玑抱胸,一手摸着下巴细细鉴别,态度难得正经。
“璇玑,我交代你的事办完了吗?”柔和的声音里有股警醒的寒意。
“啊?”她呆滞了几秒,恍然大悟,“给煦带话,我马上去。”话音刚落,人随后消失。
“夜落大人,无论您想做什么,幻月的誓言将永远与您同在。”那双冷眸中隐藏的坚决我能读懂——这个冷酷的男人,内心其实埋着一颗灼热的火种,表面愈是寒冷如冰,心里便越加如火如荼。
“大哥,你若是早有这种想法就好了,我定会鼎力支持。”小离唇角闪过一丝邪笑。
“身上好久没这般热血沸腾了。”阿穆跃跃欲试,像极整装待发即率大军出征前线的将帅。
总感觉他们两个好像会错了意,我压根没打算干什么大事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啊!
“大人,死神就交给我吧!”阿穆迫不及待地主动请缨。
“死神无殇,”我平静道出,眼里划过一抹凌光,“更适合煦。”他的大镰刀和煦的逆魔杖同为食灵收魂神器,很有一拼,相信煦也会满意此安排。
“大人,他就是您为煦准备的礼?”妙音听出其意,忍不住咋舌。
我浅浅一笑,并未作答——早已备好,只是没料想契机来得这么快。
灯红酒绿的夜明珠吧台前,煦为Iris调好一杯酒,像熟人般地寒暄:“好些天没见你来,最近很忙吗?”
“唉,头疼事一桩接着一桩。”Iris叹口气,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不妨说出来排解排解,”煦温声笑道,“上次就听你说让人不省心,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结果又尽在聊我的事,现在总该到你吧!”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妖怪、幽灵吗?”Iris搁下杯,两片美艳的朱唇如迷醉的诱惑。
“有人见过吗?”煦不回答,巧妙地把问题抛回。
“普通人看不到它们。”
“Iris小姐看到过?”
“如果我回答是,你信吗?”
“相信。”煦想也不想地肯定。
“为什么?”Iris微感诧异。
“因为美丽的女子不会说谎,”煦露出孩子般纯洁的笑容,“越美丽越容易接近真实,Iris就是一个美丽真实的女子,和你的名字一样。”
“我对你的评价要多加一个字,”Iris不觉轻笑,“你很会说傻话,我跟你说,其实美丽最不真实,它是一件掩盖一切虚伪与丑陋的华丽外衣,你不忍心刺破它,不愿意揭开它,宁可醉倒在虚华的表外上,也不想窥探里面的肮脏,因为人总是这样,向往美好,沉浸在繁华梦中,没人会选择痛苦地过一辈子,所及之处,停留在美丽上,足够了。”
“人人都有追求美的资格,美丽本身并无罪,美好,因为美所以好,若能活得更美更好,何必刻意去尝试痛苦呢?”
“听你说,我像在自寻烦恼?”
“但Iris的烦恼不是美丽。”煦似看透了她的思想。
“我小看你了,”Iris再次诧异,旋即笑出,“真人不露相啊!像你的名字,夜,神秘不可捉摸,煦,如阳光的温暖,你恰好是两者的组合。”
“谢谢!”煦的笑容如同夜间绽放的昙花,美丽不失风雅,Iris看得不禁眯了眼。
“煦···”她欲再说什么,或许想提醒他晚上多注意,告诉他谋杀少女的凶手已逮捕归案,但谷江仍旧飘摇不定。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思路,Iris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小会儿,眉间悄悄蹙起,脸色发白···
“煦,Nicetalk,我有急事必须走了,Bye!”顺手拎过一只精巧的LV提包,她急匆匆地离开。
煦微笑地目送着走出酒吧的倩影——前两次就注意到她左手上那只戒指,不同寻常。
“煦,看哪位美女呢?眼都不眨。”璇玑晃到吧台挡在他面前,摆出万人迷的娇态,口气轻挑而戏谑。
“又被幻月赶出来了?”煦温和问道。
“哼,别跟我提他,”璇玑迅速板下脸,干咳两声,凑过去对他神秘一笑,“这次是夜落大人眷顾你···”
湖中央的城堡里,Iris几乎横冲直撞进去,厅中一张米色貂皮软榻上躺着一名伤重少年,全身被鲜血染红,殷红的液体沿着垂下的手臂直淌,浸没那颗橙色宝石,又接连不断地滴在红色地毯上,怵目的颜色仿若在割裂脆弱的灵魂。
“锦凡,”Iris惊恐,发紧的喉中挤出颤抖的字眼,“锦凡···”望着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闭的双目,她只觉天旋地转,“锦凡···”死死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涌出。
“飞煜在郊外发现了他,带回来时已经这样了。”楚潇然深表遗憾。御灵师的敌人是妖魔,牺牲在所难免,必须有随时面对死亡的觉悟。不管他曾做过多大的功绩,为保护多少人而死,也不会有人记得,除了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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