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的护士头也不抬地说道。
“签字没问题,不过押金可没带这么多。白占东是公安民警,在执行任务时受
的伤,我先把工作证押在医院,然后再去取钱。”李子博说。
那名护士抬头看了看他,又接过李子博的工作证看了一会儿,说:“我去请示
一下吧。”护士拿着李子博的工作证转身又进了急诊室,时间不长就走了出来,她
将工作证还给了李子博,说:“工作证还给你,我们院长说抢救民警的费用全免了。
你们这些警察也真是的,执行任务时也不小心点,还让坏人得了手。”李子博对护
士说了声谢谢之后,又回到了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在听了刚才护士说的那句“还让
坏人得了手”的话后,他的心里感到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受伤的一共是四名民警,其余几人经过包扎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有白占
东还没有脱离危险。
手术已经进行两个小时了。在勘查完现场之后,方晨又跟着几名民警赶到了医
院。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抽烟的李子博,其余的几名警察都站在手术室的
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李处,受伤的同志怎么样了?”方晨问。
“派出所的巡逻民警小白还在手术,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还没出来。另外几个人的伤势还不算重,基本上没有危险了。现场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场勘查完了,经过让警犬进行气味比对,被炸死的犯罪分子的衣服气味同
火车站炸药包上的遗留气味完全相同。另外,在现场捡到的被炸断的犯罪分子的手
指上的指纹同火车站炸药包上遗留的指纹也完全一致,可以认定是一个人干的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手术室的门开了,戴着口罩的大夫走出了手术室。民警们一
下子围了上去,“大夫,怎么样?手术情况怎么样?”民警们焦急地问。
大夫摘下了口罩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全力。”这是一句谁都能听懂的
话。大家一下子沉默了。在大夫的身后,手术车被推了出来,躺在手术车上的白占
东身上盖着一块白布。从民警们中间,传出了抽泣的声音。
白占东牺牲了,在追捕携带炸药准备去北京制造事端的犯罪分子的过程中壮烈
牺牲了。
沉默。在医院里守护着自己战友的民警们沉默了。
“这王八蛋,我倒要看看你是谁。”方晨狠狠地骂了一句,走出了医院,跳上
他那辆跟他征战沙场多年的吉普车,拧响了车上的警报器向市局大楼开去。
天上下起了雨,这是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方晨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了,他的
眼泪也如同车窗外的雨水一样。
市局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系列爆炸案的案情分析会正在连夜召开。在开会前,
林局长首先提议给在追捕犯罪分子中牺牲的白占东同志默哀三分钟。技术分析人员
已经将现场勘查的技术报告送到了会上。在这份技术报告上,对被查获的爆炸现场
的炸药进行了技术指标分析。分析的结果是这些爆炸物均系硝铵炸药。这是一种特
殊的工业用炸药,主要是用来开山炸石。此外,在现场中,还找到了犯罪分子的头
颅,这个头颅基本完整,能够看出犯罪分子生前的模样。技术人员给犯罪分子的头
部拍了照,发给每一位与会人员。
案情分析会十分简明扼要,在会上大家确定了三条侦查方案:一是迅速洗印犯
罪分子的头像,下发到各派出所,广泛发动群众辨认;二是组织全市公安机关的民
警深入街道里巷查找走失人口;三是根据案情,确定重点的侦查区域,对有作案条
件的人进行重点审查。
查找犯罪分子的工作迅速展开。
四十、分手
这几天,由于忙于爆炸案件的侦破,徐桠一直没有同武资光见面,不过武资光
每天都有电话打过来。除了眼下的这个案子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总让徐桠放心不下,
那就是武资光的工作问题。他已经跟徐桠说过几次了,要辞职下海经商。
“你看,现在国家的政策好了,大力扶植个体经济,这肯定是一个机会,凭我
的头脑,怎么着也比那些没文化的个体户强吧?”每次武资光都是这么跟徐桠说的。
关于武资光辞职的事,徐桠一直不同意,她认为辞职后就没有了工作,正经人哪有
没工作的?所以,对于武资光想要辞职的事情,徐桠坚决不同意。
这天下班后,徐桠回到家中,发现小武已经在他们家了。在宽敞的客厅里,小
武正在和徐桠的父亲下棋。“伯父,您的棋真厉害,不过这次您可没看清楚,在您
这个炮的后面还有我的一个马呢。”
“对呀,我怎么没看见,这步棋不算,我重走。”
“不行,您是老公安了,最讲说话算数了,怎么能悔棋呢?”小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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