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腾飞一见到拉贝,把自己逃亡的计划,和找他的目的说给他听,拉贝不是怀人,把事情原尾告诉他,说不定会得到他的支持。
“什么,你们要逃出去,”拉贝显得很惊讶,在那种环境下,提出这样的想法,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狂妄的不可接受的举动。
“是的,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在这里也只有你能帮助我们了,先生”,陆腾飞看着拉贝说道。
“好吧,我会尽量帮助你的,说吧,什么事?”拉贝想了想,说道。
“那名参加过中山门名重修的工程师在哪,我想找到他了解一些中山门的情况。”
“他叫张绍,是我一个老同学,现在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和华女士在一起保护妇女难民,明天我开车去日本领事馆向日本大使提交抗议书,如果你有空,我顺便搭你过去”
“谢谢拉贝先生”
拉贝深深淡了一口气。
第二天大早,拉贝去日本领事馆提出,顺便把陆腾飞送到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大学门口。
这里聚集着一大群人,她们似乎挤满了每个角落,无论是走廊上还是屋檐下都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大约有几千人的样子,而且是清一色的女人,穿着各样破烂的衣服,有着各样的面孔,但却显出同样的神情,忧郁而悲伤,她们秀发蓬乱,珍珠般清澈的明眸失去了神采,花一样青春的脸色惨白了。收容所里的妇女们都改变了她们原本的容貌。娇美的脸上抹了锅灰,丝绸般的秀发剪短了,有的剃了光头,头上扣上了一顶礼帽或包了一块黑头布,身上裹一件脏兮兮的黑色的棉袍,富有曲线的苗条的身姿消失了。这一切,都是本能的自卫,为了防备狼的践踏和保护自己的纯洁!年轻、活泼的姑娘都成了不男不女的丑八怪。她们愁容惨淡,泪痕斑斑,面颊上失去了往日的圆润!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是安全区中专门收容妇女儿童的避难所。负责这里秩序的是被南京难民叫做“华小姐”的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美籍教授明尼?沃特琳,中文名字叫华群,她是一位非凡的女性。
华群是于一九一二年二十六岁时来中国教书的,先在合肥当女中校长,七年后至南京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育系主任兼教务主任。她消瘦,但个子挺高、挺秀的鼻梁、长长的脸上有一对浅蓝色的善良的眼睛,上穿西装,下着白色围裙,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她常常手拿一面美国星条旗站在校门口看守大门,不让“杂闲”的人员和狗进来。有人说她腰上时常插着手枪。
在风雪严寒的冰冻季节里,在这种异常恶劣的环境下,几千人密密麻麻地生活在一起,她把几千个人的住宿安排的有条不紊,除了维护秩序,还要保证基本的生活条件,从住房编号、饮食、卫生到出入大门,都遵照严格的制度。这令陆腾飞无限的崇敬和钦佩。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像沙漠中的一片绿洲,绿洲上的羊群自然是饿狼般的兽兵掠夺和充饥的对象,相对其他安全区,这里被日军骚扰的频率要高得多。女子文理学院是兽兵像兽类那样泄欲的地方。大门有人守着,他们就成群结队地乘黑夜爬墙挖洞进来,像小偷般地摸索进屋,又像猛虎般地发泄兽性!有时既是明目张胆的硬闯。惨叫声、哭喊声撕心裂肺。美丽和善良招到亵渎,和谐和安定被破坏和打碎了,伟大的母性遭到了凌辱!
陆腾飞没有直接去找张绍,而是打听了一下华群小姐的住所,经人指点,他径直走到华女士住处,那是一间青砖平房,门外处满了难民,平房门是开着的,陆腾飞径直走进去,华群小姐安详的坐在办公桌前。
“你是华群女士么?”
“是的,有什么事么”华女士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我想找一下张绍先生,我有事要他帮忙,现在他在这里么”
就在他们交谈间,一个惊恐失措的中年妇女贴贴撞撞的跑进来,慌乱得语不成声的说道。
“快……日……日本兵……又……又来骚扰了”
华女士迅驰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去,陆腾飞也跟着跑出去。
几个日本兵正在院子里抓人,那些姑娘撕心裂肺的叫喊,拼命挣扎,死活不肯。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赶快住手”
华女士走过去向日军的一个矮个子军官解释。军官一生不吭,指挥士兵用刺刀*她离开。华女士不走,还是不厌其烦地说明这些人都是守秩序的难民,他们都是无辜的难民,受到安全区的保护。说着拨开日本兵的刺刀,跑到军官跟前理论,那个军官恼羞成怒,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她疼得捂着脸庞,用生硬的日语话骂着:“野兽!野兽!”
她见那个军官不动于衷。又跑过去从日本兵手中拖回那些将要被拉走的姑娘,见华女士寡不敌从,陆腾飞上前去帮忙,这时匆匆赶来了一个中年中国男子也加入了他们,两个日本兵冲过来,你一拳我一拳地朝陆腾飞胸部猛击,陆腾飞出自卫的本能找他们的脸部还了两拳,场面突然间混乱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院子里,观看的众人个个目瞪口呆,都为他们捏一把汗。
扭打了一阵,陆腾飞被两个日本兵牢牢地扯住,双臂无法挣脱,一个日本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走过来,双手紧握刀柄,往后一缩,朝陆腾飞腹部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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