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我就走到山崖下,握住那根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绳索,吃力地往上爬。
山岩虽然是梯形的上升趋势,但那温度和环境太恶劣了,我每爬上去一米就感觉肺部被人捏了一下。好几次,我都有昏厥的感觉了,后来猛地咬了舌头一下,这才清醒过来。爬出几十米后后,我俯视了雪谷下面,那里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那一刻,我更同意张一城的想法,活着走出去不可能,除非有一架飞机出这片“被上帝遗弃的地方”!杨宁那丫头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但愿真有一架飞机在雪谷尽头。
渐渐地,我爬高了,离那飞机也近了,这才看清楚那架飞机的机腹。机腹上没有花纹图案,只有几个很大的俄文。机舱门已经打开了,绳索就从里面伸出来的,不过绳索中间有几个疙瘩,看得出他们没有太长的绳索,这是几根绳索结成的。我爬了好久,冰冷的身体还没热气冒出来,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停了一会儿,我继续抓着绳索爬上去,却未看见张一城和胡亮,那两家伙都不想着伸手拉我一把。我不禁开始担心了,难道他们爬上去都出事了,不然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在我忐忑不安时,再一抬头,飞机残骸的上空竟有十个圆亮的银球。那些圆球在浑浊的雪夜里很明亮,无论风怎么刮,它们也静静地待在空中。
“月亮?十个?见鬼了!”
我心里奇怪,以前听说过十个太阳的故事,却没听过世界上有十个月亮。那十个银球真的就像月亮一样,在灰色风雪的渲染下,雪山上空就如同坠入了神话仙境里。要不是冰冷刺骨的环境,我肯定想多看两眼,无奈事态紧急,我得快点找到胡亮和张一城,所以就饮恨地没去管那十个月亮。
又过了十多分钟,我耗尽了气力,终于顺着绳索爬上山岩,攀进了那架颤抖着的飞机机舱里。一进去,我就瘫在机舱里,动弹不得,可趴在地上的头却瞥见了惊人的一幕。
《死亡航线》19.冰山上的来客
机舱里早就破败不堪了,还有很多穿孔,但都被人为地用残破的铝片,或者棉布堵住了。一团火在后舱尾部燃烧着,烟就是从飞机尾部冒出去的。飞机内部的设施全部被改动了,变成了一个栖身的居所,摆放的东西不乏毛巾、梳子、书本、碗、火柴,连枪械都有好几支。舱内挂了很多肉干,还有野兽的皮毛,可以当作保暖的衣服。舱内的内侧还有一个简易的地铺,铺子上堆着一床满是污垢的被褥,枕头用几件衣服代替了。
张一城乐呵呵地靠在火边取暖,嘴里还啃着一坨来历不明的肉干,胡亮则在翻那些堆在角落的书本,到这时候还不看看书,让人哭笑不得。我冷得不行了,刚才悬在半空中,肚子里的尿都冻成块儿了。顾不得多问,我就缩着身子,跑到火边去烘热身体,结果一靠近火,身上的雪就全化成了水,浸湿了全身。
“这里真有人住?”我哆嗦地问,看着后舱着起的火。
“肯定有人住!”胡亮合上手里的书,说道,“舱内的东西还是软的,如果时间长了,没人动它们,肯定变得硬梆梆的!”
“你看,这里还有肉呢!可新鲜了!”张一城吃得很开心,“妈的,这肯定是雪豹的肉!”
我困惑不解,一边烤干身上的水份,一边问:“谁会住在这么高的地方?我在下面听到有人惊叫,还有光线照下来,你们爬上来都没看见吗?”
张一城吃完后又戴上面罩,咧嘴道:“有你妈!飞机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听到谁喊了?肯定是舱门脱落了,风灌进来才刮出响声!还有啊,你是不是该戴眼镜了,根本没有人拿手电朝下晃,是舱里的这堆火!”
我疑惑地看着机舱内,半天说不出话来,当真是看走眼,或者听错了吗?可这里分明就是一个住所,绳索的另一头绑在飞机里的驾驶座上,可见一直有人在这里上上下下。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机舱内仍未熄灭的火堆,火总不可能自己点着,必须有人生起这堆火,而且是不久前烧起来的。
可以说,机舱内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救命稻草,难怪张一城急着催我们爬上来。为了这些肉干、枪械、刀具、皮毛,真是死几回都值得了。在别人看来,可能那些东西微不足道,但却大大地给我们增添了走出喜马拉雅山的希望。尤其是那些武器,能够让我们遇到危险时,有能力自保。
胡亮坦言,为了这些东西,值得爬上来。可机舱内肯定有人住,而且住了很久了,从舱内留下的东西就看得出来。这样一来,问题就堆在眼前了,是谁住在这架飞机残骸里。他或者她为什么要选这处地势险峻的地方,难道不怕有一天失足摔死吗?唯一的可能就是雪谷里不太平,为了躲避野兽,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这个人别无选择地躲在了飞机残骸里。
那他或者她为什么不找机会逃出雪山,非要留在喜马拉雅山这处无人的境地里?
胡亮靠着火堆,关了手电,听我分析了一番,然后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张一城哼了一声,“妈的,别以为比我多认几个字就厉害了!依我看,这里是妖怪住的地方,要不什么人能杀死这么多头雪豹!就算你有枪,都不一定能打中灵敏的豹子!”
我也觉得奇怪,难道雪山上有世外高人,可胡亮举了举手里的一本书,对我们说:“答案就在里面,这是一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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