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我害怕地追问。
“我死了。”杨宁很简单地回答,不想让我太在意。
“这……”我不知要说点什么,难道穿过空间裂缝时,会有未来空间的画面投影在人脑上。
杨宁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现在说的话都能够相信。她提到三个画面,已经实现了两个:第一个是死去的日本鬼子,她那时疯掉了,以为见鬼了,所以拿我的枪打死了鬼子;第二个是我被短发的女人打死,其实是打中右肩,但也很像被打死的样子;第三个就是杨宁自己死去的画面。我想要问第三个画面是怎样的,可不懂怎么开口,难道要问,你是怎么死的。
想了很久,我才问:“或许第三个画面是几十年后了,人终归有一死。”
杨宁提我止血着,听我这么说,她就抬起头说:“不,有的人不会死。张一城、库恩、韩小强,还有坠毁在驼峰航线上的战友们,他们不会死,他们会永生,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皱起眉头,听着这句文绉绉的话,心想杨宁真有文化,我读的书也多,但就说不出来。当伤口包扎好了,杨宁就起身跟格雷商量,待会儿要一起爬进裂缝深处。我受了伤,爬行很不方便,但只有这条出路了,不然后面的路已经被堵起来了,想退回去也办不到。杨宁已经经历过了,库恩最后的遗言也给了理论支持,我们没有理由再去怀疑,只是裂缝口似乎不稳定,它不一定能够通往安全的地方,万一通往另一个危险的地震带怎么办。
“再危险的地震带也比不过喜马拉雅山!”杨宁笑着对我说。
我努力记住杨宁的一颦一笑,还有格雷的样子,生怕转眼就会失去最后两个战友。格雷拥抱了我一会儿,嘱咐我爬下去时一定要小心,别还没到金红光芒处就摔下去了。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在做最后的准备。我大概永远不会在回到这种恐怖的地方了,所以离开去前,把韩小强、胡亮和赵小丫都堆进一团乱石子里,当作他们的坟墓。
我、格雷和杨宁每人对韩小强的墓敬礼,但面对赵小丫的墓时,我们只鞠躬了,没有敬礼。最后,到了胡亮的墓,我们三个人默默地站了很久,鞠躬不是,敬礼不是。过了很久,大家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当看到幕布钻出的石像赶到这边了,我们才急忙回到裂缝边,准备未知、神秘的金红色光芒里。
终于,逃离雪山时刻来临了,我不舍又舍得地回头,虽然看不到张一城、库恩、韩小强、胡亮了,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真的永生了,他们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尽管没人会知道这些事情,但我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需要被世人记住,我们只需要彼此间能够记住。
随着石像的逼近,我们一起爬进裂缝里,过程持续了几分钟,很快就接触到那道很长很宽的光芒。那感觉就像秋天里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让人觉得好舒服。裂缝里有不少黑云沉积着,里面也有金红色光芒,大概是另一种板块撞击出来的能量。到了现在,也有人把那些东西叫作球形闪电,我没有见过球形闪电,但看书上的描述,应该是相差无几。
爬到金红色的光芒里后,我们就穿了过去,到达了一处阴冷的山洞里。杨宁很快确认,那就是她被蒙面人拖出去的山洞,附近肯定有一架C-54残骸。格雷跟着我们走出山洞,看到外面浪烟四起,很明显这里也在打仗。杨宁告诉我,当时坠落在喜马拉雅山的C-54飞机肯定掉进了空间裂缝里,落到了山洞外面,但唯一能够保持形态的就只有山洞深处的这条金红色光芒。
“我们炸掉它吧,这样一来,就没人再能从这里去到喜马拉雅山了。”我协商道。
杨宁拍手答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三个月前飞到喜马拉雅山上空,接收到奇怪的信号,其实就是蒙面人发出去的。我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但他们这样会影响战友飞越驼峰航线,不如封掉这条能量最强的裂缝。”
格雷也点头同意,然后我们就找了找背包,每个包里都翻出几支手榴弹,原来库恩偷偷地给大家都准备了。我们一起找出近二十个手榴弹,接着大家就跑到远处,不停地往山洞里投掷,终于炸掉了这处山洞。
事情到了这里,那就告了一段落,可是却还不能对应故事的开头。因为在后面,还有一小段故事,故事虽短,但却改变了我的一生。
《死亡航线》48.壮志凌云
我们从山洞里逃出来后,很久才弄清楚,这一带真的是新疆,具体位置是在伊犁的一座高山上。杨宁说的那群蒙面人已经不见了,山洞里的监狱也被炸毁了,我们过可几天才知道,当地发生了暴乱,一场战争又打起来了。
1943年7月3日,新疆的一伙势力“新疆民族军”在伊宁屠杀当地汉族军民,奸淫汉族妇女。同时,苏联间谍带领苏军特种部队在果子沟切断了进入伊犁的唯一公路——迪伊公路。“新疆民族军”的暴动很快成功,幸存的国民党守军掩护一部分伊宁居民撤退到了惠远老城和艾林巴克。
我们逃出山洞后,知悉了战事后,又想马上回到云南,又想帮助新疆人民。最后,我们发现蒙面人留下的C-54远程运输机在反动势力的手里,最后悄悄潜进敌营里,趁他们去攻击另一波势力时,抢走了那架C-54远程运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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