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和老板睡觉?”我打趣着他。
伊达气恼地瞪着我,用一根筷子指着我,“她不是那种女人,我也讨厌这种谈话。他的老板相信我们。”
“我们?”
“阿拉莫纳的男孩。许多中国商人和夏威夷商人都为我们捐了辩护费,这你是知道的。”
“我听过这样的传闻。当然,这岛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传闻。”这次碰面是我的要求,不过,我让他挑选地方,只要不是该死的帕里就行。我希望能找一个既公开又很隐蔽的地方,我们两个人谁也不想被别人,尤其是那些记者们看到。从表面上看来,我们仍然是处在敌对阵营中的两伙人。
“岛上都传言说你们是替另一伙人背了黑锅,”我说道,“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伙看不见的人是谁。”
伊达正在大嚼着樱桃肉,听了我的话之后,他轻声笑了,“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你想我会不说吗?”
“也许吧。不过,在我来的那个地方,做个告密者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他从食物上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我,“要是我知道……要是我听说了什么,我会说的。”
“我相信你。当然,也许根本没这伙人,这可能只是流言。”
“有人袭击了那个白人女子,可不是我们。”
我向前倾了倾身,“那么,沙特——你和你的朋友,你们得帮我查一下。我是个外来的,只能做这么多。”
他皱了皱眉,“为什么你需要帮助?你干嘛不回家去?你和卡莱斯·达伦是大人物,怎么会和我们搅在一起。”
樱桃肉的味道好极了,这几乎是我吃过的最佳美味之一。“我替达伦干活。我相信他如果能够查清你们是无辜的,他一定会帮你们的。”
“怎么帮?”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他正在为他的委托人与市政长官接触。我想他也会同样地帮助你们的。”
他对此嗤之以鼻,反问道:“为什么?”
“也许他想这次他站错了方向,所以他与你们的看法其实是一致的。”
伊达想了想,“我能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呢?”
“我知道岛上充斥了各种各样的传闻,可是我需要线索,我一定得找到真凭实据。”
“始终有一种传言,我不止一次地听过这件事。”伊达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泰拉有个本地情人。”
“是一个沙滩男孩吗?”
他耸耸肩,又扒了一口米饭,无所谓地说道:“或许是吧。”
“我想他也没有名字。”
“是的。有时我听说是个沙滩男孩。不过更多的时候,我听说他是一名乐手。”
阿拉迈酒吧的门房曾经对我说过,在泰拉离开酒吧前曾经和一名乐手谈过话。
而且那名乐手有个名字——赛米。
“谢谢这顿晚饭,沙特。”我急急忙忙地站起身,用餐巾擦了擦嘴。
“你就吃这些?”伊达有些不解地问我。
“我想够了。”我说道。
阿拉迈酒吧那名黝黑矮胖的门房还穿着那件橙色花衬衫,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我来,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穿着那件红色的彩色大鹦鹉衬衫,而是穿着我在皇家夏威夷礼品屋买的蓝色黄花衬衫,带着一条蓝色的领带。
我向他举起了一张五美元的钞票,于是他马上记起了我。
“我们谈过泰拉·迈西,”我提醒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盖住乔治库三人组演出的震音和震耳的吉它声,“如果那名叫赛米的乐手出现的话,这是你该得的……”
“可是他并没有来呀,头儿。”
我把五美元钞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又取出一张十美元的,向他举了起来,“十美元呢?”
他的胖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笑容,然后他摇了摇头,说道:“就算给我二十美元,他也从未来过这里的。”
“那么,乔……如果你看见他就打电话给我,这二十美元就归你了,你一定还记得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吧?”
他向我点了点头,拍了拍上衣的口袋,说道:“就在这儿,头儿。我记得你住在皇家夏威夷,对吧?”
“不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随时可能出现。”乔小声地对我说着。
我皱起眉,“为什么呢?”
“我见到了克瓦弗德乐队的另一个小子,这说明他们一定是结束了在玛尤伊的‘吉哥’。”
他用了“吉哥”这词,我在芝加哥也听过爵士乐手们用它来指演唱会,这不禁使我想到世界真的是在变小。
“有克瓦弗德乐队的人在吗?”
他摇摇头,“不过你上次见过的一名司令官在这儿。”
“司令官?”
他笑了,“我把他们全叫作‘司令官’,他们挺喜欢这称号的,就是那些海军军官。”
“那么,是哪位司令官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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