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可能以为她是一名妓女,你知道的,那附近的地区是红灯区。”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继续说下去吧,吉米。”
他笑了笑,然后有些好笑地说道:“后来,她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吗?”布莱弗德又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泰拉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向我吐着舌头,她根本就是一个没长大的促狭鬼!于是那些人就想拉她上车,当时她已经喝得醉醺醺了,我就摊开了双臂,说了一句‘让她见鬼去吧。’然后就转身走了回来。”
我向前弯着身,关心地问道:“是阿拉莫纳男孩吗,吉米?是荷瑞斯·伊达,乔·卡哈哈瓦……”
他迟缓地回答说:“可能。”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可能?”
他退缩了一下,小声说道:“也许吧,我不知道,我当时没有注意。他们不过是一群该死的黑鬼,我怎么可能分得清呢?”
我说道:“于是你就走开了。”
布莱弗德的回答有些含糊:“是的,我……嗯,就……就走开了。”
“还有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没有了。”他的口气十分地迟缓。
我一板一眼地说道:“你还有话要说,吉米,说出来吧。”
他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没有了,我说完了。”
我站起身来,低头看着他,手枪不再是随意地拿在手里,冷漠地问道:“你还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争执,对不对?”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他一边拼命摇着头,一边回答说。
我踢着他的鞋,轻声问着:“那是什么,吉米?”
布莱弗德嗫嚅着:“我听见她似乎……尖叫或尖声喊着。”
我继续逼问他:“于是你转过身,那么你看见了什么?”
他吞吞吐吐地回答着:“他们想把她拉上车。这不过……你瞧,她改变了主意。也许她对那些人说‘好的’不过是做给我看,我一旦转身走了,她就想甩掉那一群家伙……可是他们根本不想听到拒绝的回答。”
我继续说了下去:“他们把她拽上车以后,车就开走了。那么你做了什么?吉米。”
其实,我们两个人都心中有数,他根本没有告诉汤米、警察或其他人,他目睹了泰拉被胁迫的场面,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我还是继续问着:“你做了什么,吉米?”
他艰难地咽着唾沫,低声说着:“我什么也没有干,什么也没有。我觉得……她是个不成熟的小东西,一个怪脾气的荡妇,让她见鬼去吧!让她……让她自作自受。”
我反驳道:“这就是她应得的吗,吉米?”
布莱弗德开始流泪了。
“难道卡哈哈瓦也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了?吉米。”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毫无幽默感的笑声,“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迟早我们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的。”
他一边啜泣着,一边哀求着我:“不要……别……别告诉任何人。”
“我尽力吧!”我一边说道,一边把手里的手枪插回到枪套中,我几乎替这畜生感到难过……几乎。
我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那里——他颓废地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着,淌着鼻涕。
在重新回到了嘈杂的、充满了酒气和烟味的大厅以后,我觉得空气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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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谁是真凶
审判结束后的火奴鲁鲁出人意料地风平浪静。警方将巡逻警的数量增至了两倍,将巡逻车配备了机枪和催泪弹以防止任何暴乱事件的发生,可是,哪一方可能引起暴乱却不是很明了。当地人对判误杀这一结果感到很满意。鬼佬们也不愿意起来反对自己人。斯特林将军大肆发表言论,声言“此后,他将不得不视夏威夷为外国领土来对待。”一群海军军官的妻子们公开宣称她们抵制陪审员所属公司的任何产品。不过也就只有这些了。
然而,远在大陆,一场热带风暴正在席卷着国会大厦的圆顶大楼。信件、电报、请愿书以及长途电话潮水一般涌向了国会和胡佛总统,社会各阶层对裁决的结果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此外,《赫瑞斯特报》日复一日地发表着头版评论文章,主张将迈西一案的被告带回“家”,以给予他们美国公民有权得到的保护。
“通过可靠的渠道,”林赛对我说,“我们得知朱迪州长已经收到了由国会两院中两党议会联合署名的请愿信,他们联名请求释放那几名被告。请愿信上大约有一百三十多个签名。”
此时,我们正坐在皇家夏威夷中的椰丛酒吧里,围着一张小圆桌闲聊着。下午三点左右的酒吧生意十分清淡,身穿红色制服的侍者人数远远超过了客人的数量。
“如果国会想为我们的当事人请求赦免,”我呷了一口兑入我杯中的可乐,“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让胡佛出面呢?”
林赛穿着非正式的蓝色丝质衬衫,喝着他的冰茶,懒洋洋地笑着,这个案子和温润的气候似乎消融了他的无尽精力,“内特,总统没有发布特赦令的司法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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