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短地答道:“跳舞。”
他眨了眨那双灵活的小眼睛,向我们介绍道:“今晚在这里表演的乐队是索尔三人组合,是夏威夷近来很受欢迎的演唱组。”说到这儿,他用手指了指圆形的舞池,暗示着我们,“在后面还有单间。”
我问道:“奥兹举办的晚会也在这里吧?”
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噢,是的。我让个姑娘领你们过去。”
他回头叫过一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招待,那名女招待长得很漂亮,和皇家夏威夷里的女招待一样娇小可爱。不过,她身上的和服却做了更加大胆的改动,和服的裙杈一直开到了大腿处。看起来,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了,盘在头顶的黑发已经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在她的手里拿着一本订单簿,耳朵后面还夹着一支铅笔。
门卫简单地吩咐着她:“奥兹的晚会。”
她把掉在眼前的黑发轻轻地吹开,然后嘟囔着说道:“这边。”接着,她就一扭身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守门的招待又殷勤地冲我们笑着说:“需要什么,找乔就行了。”说到这儿,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乔·弗瑞特斯。”
闷闷不乐的女招待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她领着我们穿过了拥挤的舞池。屋里的气味实在是糟糕透了,污水沟腐败腥臭的气味与烟草味、汗腥味混在了一起,几乎让人很难透过气来。
在舞池的周围,有两层抽木的小雅座,它们呈马蹄形包围着舞池。上层的雅座向外探出几尺,这使得下层雅座显得更加幽秘。雅座里的光线晦暗不明,只能隐约看见小桌上的一点烛光。而那些凹陷进去的下层雅座更方便于私人交流或是做一些不想被外人所知的事情。
在正面的小舞台上,索尔三人组合正在卖力地表演着。他们穿着亮粉色的衬衫和同色的长裤,腰间还系着红色腰带,脖子上挂着五彩的花环。他们三个人全都拿着吉它,其中的一个人对着麦克风唱着,另一个人用脚打着拍子。作为一个正式的乐队来讲,他们中间似乎缺少一名鼓手,可是那些在舞池里跳舞的人似乎并不在乎有没有鼓手,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演奏着爵士乐。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索尔三人组合和阿拉迈酒吧的招待以外,今天晚上阿拉迈酒吧的客人全部都是白人。到处可见白色的脸孔,大部分的男人都穿着白色的亚麻西装,他们妻子们的衣服就各不相同了,总算为这里的一片白色增添了一些活泼的色调。
弗朗克斯·奥兹也穿着一套白色亚麻西装,他正和他红发碧眼的妻子坐在二层的一个单间里。他的妻子穿着一件有着白色圆点的蓝色短裙,裙子紧紧地裹住她丰满的身材。
我站在单间的们口向奥兹打着招呼:“晚上好,‘大伯’。”奥兹似乎想要站起身出来迎接我们,我及时制止了他,“别起来了,我们这就进来了。”
奥兹向红发女人的身边靠了靠,为我们让出了地方。
奥兹半开玩笑地向我介绍道:“这是德丽斯,我的小宝贝。”他又转向了他的妻子说道,“德丽斯,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内特·黑勒,他是为达伦先生工作的,确切地说,是达伦先生的调查员。”
“很高兴见到你。”德丽斯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用她那双风情万种的蓝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奥兹并没有为德丽斯引见伊莎贝尔,因为伊莎贝尔可以说得上是奥兹家的常客了,她常常去那里探望泰拉。
“谢谢你帮我!”我向奥兹说。
奥兹轻松地答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能帮助泰拉,这点儿事又算得了什么。”他又补充说道,“知道她今天晚上在哪儿吗?”不等我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今天晚上在‘奥顿’号上与福斯特克夫人、汤米玩桥牌。”
“那第四个人呢?”
他想了想说道:“我想可能是琼斯吧。”
好家伙!几名同谋犯居然坐在一张桌旁打桥牌。
我昨天对奥兹说我想和汤米的那些军官朋友聊一聊,不过我又特意向他指出,我不希望斯特林将军插手此事,所以我希望能找一个珍珠港以外的地方和他们聊聊。我问他能否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在那里我和那些军官们能够无拘无束、开诚布公地聊聊天。
他毫不犹豫地建议说:“那就在阿拉迈酒吧,就明天晚上吧。明天正巧是星期六。”
我问他:“为什么要选在星期六呢?”
他耐心地解释说:“星期六的晚上是阿拉迈酒吧的海军之夜,当地人都知道这一点,他们是不会去的。士兵们也是一样,通常在每个星期六的晚上,下层军官和他们的妻子们都会去那里跳跳舞,吃吃饭,当然了,也会喝点儿酒。对于我们这些下层军官来说,皇家夏威夷和莫诺阿的花费太贵了,那里是大人物们才去得起的地方。阿拉迈酒吧的食物还说得过去,价钱也还算合适,更何况那里的音乐很热闹,灯光又很昏暗。对于我们这些水手来说,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奥兹还答应把我介绍给他的,当然也是汤米的,那些军官朋友们。他还说,在那里大家都可以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夏威夷私酿的酒,然后呢,奥兹向我保证道,我会发现我的话题在经过酒精的润滑之后,一定会得到大家热烈的反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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