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走上石阶,福尔摩斯轻巧快速地赶过他们,一下子就到了上边。
“猫真是身轻如燕!”片山才说完,石津就接着说:“我的身体也很轻,因为还单身炕!”
那是间陈旧,荒凉的神社。牌坊的颜色已径脱落殆尽,看似栅栏的木桩,要是没有玉砂利的话,根本不像神社,而像是临时搭建起的小屋。
“那,我们要查什么啊?”
“我要知道就好了!”这是片山的口头禅。“只能仰赖福尔摩斯的鼻子了。”片山望着在神社四周嗅来嗅去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钻进地板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衔着个像是棒子的东西跑出来。
“什么东西!”
片山跑过去,拾起福尔摩斯扔在地上的东西。
“这是……”
“刷子嘛!不是用来涂油漆的吗?”
“是啊!红色的油漆吧,已经风干凝固了。”“对了!红色猫!那是……被涂上了红色油漆的猫啊!”片山突然想到。
“那,不是怪猫罗?”
“还不肯定麻!有人故意把猫涂成红色的。可是,他的目的何在呢?”
片山努力地思索。福尔摩斯喵地叫了一声,将目光投向神社的地板下方。
“还有什么吗?喂,石津。”一回过头去,石津便慌慌张张地摇头说:“我不行啦?”
“为什么?”
这套西装的分期付款还没付完呢!”
“说什么麻,快点进去看看!”
“可是……我身体庞大,不容易进去耶!片山先生比较苗条……”
“别废话了,绝对够你进去的。”
比起互相礼让,互相推托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画面。福尔摩斯发楞似地打了个大呵欠,然后发出了些威吓似的叫声,好像在说:“快点呀?”
“那,我进去了唷……”石津勉强地答应。
“要是西装破损的话,要请警视厅赔偿喔!”石津拖拖拉拉,像爬行似地钻进了地板下面。
大约五分钟后,石津出来,他的头发因沾满了灰尘及蜘蛛丝而显得花白。宛如由龙宫回来的浦岛太郎。
“没事吧?”
“还好……咳……”呛到了。“这样要是被晴美小姐讨厌的话,我会恨你的!”
“手上拿着什么?”
“就只有这个。”那是个大的金属容器。其中还残留着鱼骨,剩饭之类的东西。
“这还不旧,也还没腐蚀?”片山闻着味道说。
“片山先生,吃看看吧?”
石津边去西装上的灰尘边说。
“我刚吃过午饭了,这一定是猫吃的,而且,分量相当地多,不光是一,两只。”
“这么说,猫屋剩下的猫在这儿罗?”
“多半是。”
石津脸色发白的向四处张望。
“那些猫现在……会在那……那儿呢?”
“嗯,大概还没从公司下班吧!”片山故作正经地说。
“晚上一定会来吃的。”
“一定的。”
“好,就待在这儿监视吧!”
“监视猫回来吗?”
“白痴,是监视来这食的人!”
“喔,原来如此。”石津理解似地点点头。
“不把这器皿放回原来的地方,可能会引起怀疑。”
“是啊!”说完之后,石津一脸转变为索然无味的表情,“那我先走了。”
晴美进入电梯,从工作地点——位于新都心教养中心的四十八楼坐到一楼。
为了处理一些未完的工怍,到了快六点了才下班。找个地方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片山打过电话,说今晚要埋伏监视不回家了。福尔摩斯也一块儿。晴美信步,走进了常和朋友一起去的义大利面专卖店。
平时的话,三两下就会把面吃光光,甚至会补叫一份点心,但是,今晚却没有食欲。心情太沈重了。
而心情沉重的原因,就放在晴美皮包里,用手帕包着的圆形剑山。晴美并不怀疑沾在针尖上的黑色物体是血滴的凝结。剑山有相当的重量。
据说那个叫堀口的男子喉头上的伤痕,是动物撕裂的。也许是这个剑山造成的伤口吧?或者,在用刀刀杀害之后,再以剑山将伤口割得面目全非也说不定……这个剑山摆在上野绢子病房的花瓶中,这意味着什么呢?凶手是绢子吗?
但是,如果是绢子干的话,又怎么会毫不在乎看着晴美将花瓶拿开呢?打破花瓶的事,绢子也知道,而且并不曾显得特别慌张。
晴美归纳出两点可能,一个当然是,将剑仙放入花瓶里的不是绢子,另一个则是,绢子自己放进去的,不过却无丝毫记忆了。
会是那一个呢?
晴美虽然吃着义大利面,那完全食不知味。连经常会加的起士粉都给忘了。
晴美不禁自问,为什么要对哥哥隐瞒这剑山的事呢?那时一种不可抑止的冲动,使她在石津还未发现之前用手帕包住这个剑山,虽然原本打算用电话告诉片山,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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