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入地下,永远,都,醒不来。我心里一颤,开始发凉了,这要是真还没战个痛快,就自己先挂了,找谁说理去……当着小丫头的面,不好露怯,我惯性的扬起嘴角,皮着脸道,永远都醒不来,那我不就成睡美人了,到时候记得来解救大家伙啊,小公主。
不好笑。长发白幼秀小萌神清澈的大眼睛里起了波澜,屈起嘴角,定定的瞪着我,吸吸鼻子,带着失真的哭音,又重复了一遍:不好笑!
小猫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明眸里泪水直打转,张嘴欲言,欲言又止,已经有两颗泪珠顺着小丫头白玉一般的脸蛋滚了下来,落在胳膊上,烫的人心疼,我一怔,当场就慌了,忙从小女神软腰上腾出只手,给她擦泪,不好笑……不好笑,这个真的不好笑……我可是银发假面爷爷的孙子欸,三叔那把老骨头都撑得过去,大家伙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长发白幼秀小美妞很是认同的点了下头,眼睑娇嫩微红,大眼睛里泪光闪现,还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样。
这个宝贝竟是这样在乎我么……开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玩笑而已,就搞成这样。我自然无法平静,眼睛莹润,鼻子微酸,胸腔内潮水起起伏伏,被怀中小丫头的颤动共振了心脏:噢噢,不哭了,我这还没死呢……
长发白幼秀小女郎的抽咽本来快好了,这一下又来劲了,呜呜呜的睁着朦胧泪眼,不好笑,不好笑,小爪子拍了我两下。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后悔也来不及,见惹得小猫这样难过,我更是不好受,何苦……真够虐心的。就这样抱着连拍带蹭,哄了半天,长发白幼秀小女神终于算是稳住了,只是胸口仍在止不住的起伏,白嫩俏脸上泪痕犹在。
这时天已经大亮,街上卖早点的差不多也出来了,怀里的小暖炉还赖着我。
揽腰兜腿,我把长发白幼秀小美人抱了起来,想换个姿势再上床,让她自己好好睡会。刚刚抱起,大家伙,你干吗!小丫头唔了一声,悠悠醒转,吸吸鼻子,睁开美目,忽闪着勾人的水眸,小声说:不可以……放我下来。
额……我先是一愣,接着当场就湿了,这宝贝想象力太丰富了吧……真是百口莫辩,我也就没辩,乖乖的把长发白幼秀小公主放了下来。
长发萌神小女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又围着转了一圈,秀眉轻蹙,一副女教官的神态:大家伙,距离最近的一次满月,不到一个星期了。我跟娜美姐姐商量一下,看怎么训练训练你,这么短的时间,体能增强不了多少,只能教你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你看看你,说着白幼秀小教官拍了拍我的腹部,不学无术,再这么荒废下去,都快有小肚子了!大家伙!
成语是这么用的吗宝贝,我实在是……对小猫没脾气……万一再弄哭了,梨花带雨小娇娃,造孽啊,想想就心酸。
不能忤逆白幼秀小教官的旨意,我既不困,又觉得自己一时间可能睡不着,就换了身宽松的运动衣,蹬上打球时候穿的运动鞋——还是家里好,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有,就算没有什么,心里也清楚,于是呆的踏实。觉得装备可以了,我洗了把脸,在镜子前照了照,嗯,虽说老了老了,还是这么英气逼人,睿智闪现,怪不得小姑娘喜欢,自恋半晌,被自己恶心到了,果断带上耳机,一溜烟跑了出去。
其实我的内心,是很沉重的,只是我的个性不允许我一直处于压抑无解的状态,尽管当前局面,就是这个样子。
沿着公路跑出好几条街,根本没看到半个人影,虽说还早,可以前的恒州不是这个样子的。跑到比较热闹的学校、公园附近,道路两旁依旧有卖早点的小摊位,香味好像从未变过,只是没有顾客来光顾了。老实说,虽然嘴馋,现在我也不敢买着吃了。还是自己买了原材料做比较保险。
偶尔见到个行人,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带着警惕与防备,匆匆出现,又匆匆消失。
围着公园跑了一大圈,经过邮局的巷口时,终于看到了许多“人”。这是和那天在早市上发生的惨剧类似的一幕。
我胆颤心惊,闪身一旁,屏息凝神,远远的观望,同时观察四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就坏了……
这座原本生机勃勃的小城,已死气沉沉,只有在突然“病发”的醒尸咬人时,呼啸而来的警车和救护车会让某条街热闹一下。可是街上依旧很少人,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民族劣根性,在这里得到了根治。这个小城里的居民会躲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门板后面,阁楼里,地下室,透过缝隙,透过窗户,透过玻璃,透过望远镜,目击正在发生的一切。再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一旦接二连三的发生,又无力改变,人们渐渐就习惯了,接踵而来的,是麻木不仁。
可是今天这个目击现场,最令我感到心寒的,不是食脸魔吞吃同类时的血腥,而是这群面目各异的看客围观偷窥时所流露出来的神情,我只感觉自己所处的并非人间,片刻也无法多呆,于是像来时一样悄悄的溜走了。
跑回小狗窝,这一个来回出了不少汗,筋骨舒展开,一身轻快,不知道等真的变得跟三叔和爷爷一样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极致体验……对于钟情于某一项运动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极具诱惑的,简直跟它会造成的危险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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