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小美妞柔荑,眼睁睁看着刺骨寒冰融到液体状态,闷声撒在胸前的衣服上,湿意蔓延,恶梦真实。
照片里照片外,温婉与恐怖,红衣女人这两种极端形象,怕是会让我铭记一生。
地板上的水,又动起来,我心有余悸,却见是开始写字了,隐约看是一横一竖。
刚写个头儿,四周突然响声大作。
楼下,屋顶,门口,皆射入了极其强烈的青白色光柱。竹藤摇椅上,霎时间透析出一个与之前古怪小孩一样的人形。
长发细腰,水波粼粼,循环往复。
几个影子迅捷显现,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黑手套。
左边破窗而入的,是达蒙,右边,竟然是美人。虽然依旧略显瘦弱,唇红齿白,但一改娇柔作风,冰眸深邃,长身玉立,显得邪魅俊美英姿飒爽。
三个全是一身黑衣,比中山装随意,比西服宽松。袖子,领口,有个十分对称的字符图纹。
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
怪不得……怪不得什么?我不知道了。
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上水祭荷!只听黑手套一声厉喝:此人永不会再归人世,你觉醒吧!
美人身形一闪,开始朝摇椅上撒东西,雪白晶莹,好像是盐。
他们两个却一动不动。
这被叫作是“上水祭荷”的人形物欲挣扎起身,却好像越来越重的样子。渐渐无法动弹。半晌,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好像经过变频的诡异声音,夹着令人胆怯的冷笑:你休想骗我!他已回来,我会找他算账!你们等着。
说话间,那流体化作数道水箭,径直朝我们射来。每个人都是一阵躲闪。那些散在地板上木偶上的固体冰锥,又快速融掉,向着四面八方流窜。
不要追,黑手套拦住美人达蒙,皱着眉头说:让她离开这个地方。不再害人,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一阵慌乱,我们五个人,总算聚齐。此时你看我,我看你,各怀心事。
你们在搞什么鬼!?我特么终于忍不住了。随着这叫声,整个大宅又像刚来时那样,灯火通明。
疑神疑鬼半天,这都让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对不起,道。美人蹭到我身边,低眉顺眼,幽幽小声:回去了,我慢慢跟你解释。
望着死党这模样儿,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一个多月,每当问起他被黑手套带到达蒙那儿之后发生的事。这小子总支支吾吾,充傻装楞,说不出个完整经历来。
上水祭荷,曾是处子巫女……气氛正尴尬,小猫开口了,忽闪着大眼睛,在达蒙跟黑手套之间游移:是不是?
是的。
黑手套对着小处子巫长叹一声,转眼又望了望我。
我真是太生气了。要不是这鬼天气,加上不认路,按我小时候那个火爆脾气,绝对立即开车走人的。
我们也不想这样。让你们来,的确是想借用你们的力量。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
已经有两个倒卖鬼屋的生意人,被她给害了。我们收到消息赶来,发现事情没有想象的简单,黑手套越说,脸色越不自然:这个女人,不仅曾是灵力强大的处子巫,还跟……跟……
跟OurFather有过一腿!
达蒙见黑手套说不下去,严肃的接过话头:是这么说吧?她是我们庶母。
整个屋子安静下来,我望着相片里的中山装,指点半天,不觉颤声:你们的意思是,这,这个男人,就是记录者?
我们楼下客厅说。
黑手套给达蒙使个眼色,达蒙走在前面,下楼直接出去了。说来也怪,这个红衣女人一流走,肆虐的暴风骤雨夜,很快安静下来。
下楼的过程中,我望着美人身上穿着的跟他们一样的衣服,心里不爽。本来想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要一起回去念高中吗,啊?自傲心作祟,忍住了。
我根本不想鸟你们了,你们知道吗!?
等我们都坐好,黑手套语气舒缓:记录者,我们的父亲,是曾与这个女子,有过半世情缘。
这女子,也不是一般人,在当时是顶级巫师,对水元素的控制,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才有上水祭荷这个名号。可是一场意外,她遇到并迷上了记录者。两人都动了情,排除万难,最终结合。没几年,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可惜的是,就在拍这张照片第二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什么可怕的事?美人小声问,好像他也感兴趣了。
黑手套面生恻隐,目光扫过我们,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记录者杀了自己与祭荷的亲生骨肉。也就是照片里这个小男孩。
为什么,长发小白幼秀蹙起美眉,女孩天生的母性大发,颤音问出几个人的心声:为什么杀自己的宝宝呀?
我也是脊背一凉,人伦惨剧?怪不得那红衣女人说什么要算账。
黑手套略一踌躇,这感觉太熟悉了,我盯着他嘴型,果然半天冒出来这样一句: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能听的故事。
总之,就是发生了。
我跟美人互相望一眼,不约而同看向了长发小猫。这里,只有她还是小孩子吧。
谜底愈是无法知晓,人就愈是好奇。何况还是带着各种色彩的迷。既恐怖,又神秘。
黑手套却不再理会,一带而过:记录者,是真正历经了沧海桑田。生生世世,大起大落,就算是电脑,内存也有限。早已无法负荷千秋万载生生死死的过往。这件事,更是他隐世最直接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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