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什么摆设也没有,除了一副巨大的山水画悬挂在正面墙上。
他记得上次随父亲来时,好像是按动了墙上的某一个机关。他走了过去,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果然在山水画的下方正中间位置上发现了一个凸起的按钮。
他轻轻按动机关,“哗”的一声,正面墙体自动的旋转开来,他急忙随着旋转的墙体飞身闪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暗室,暗室的墙上插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他走过去摘了下来,环顾四周,一条深不可测的天梯直直的通往地下最深处的地牢。
进到地牢里面来,他还是第一次,上次来时只是陪父亲等在门外,并没有真正进来过,所以,对地牢里面的地形他十分陌生。
他举着火把沿着天梯缓缓向下走去。随着天梯往地底下延伸,空气中的氧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头开始变得沉重,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类似窒息的感觉紧紧包围着他,他停了下来,微微凝神,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前行,半途而废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直到手里的火把快燃尽的时候,终于听见了脚下有哗哗流水的声音,他拿着火把,躬下身,对着脚下照了照,离着脚下数十个台阶开始,有波光粼粼的水缓缓的流过,伴随着水流声而来的还有一阵刺鼻的恶臭,仿佛是久未处理的尸体泡过水以后发出的尸臭,让人恶心难耐。
他的心一沉,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的她又会怎样了呢?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及时阻止父亲的行为,就像当年没有阻止娘亲离开自己身边一样,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油然而生,这是此生中,除了娘亲以外,第二个他想要保护的女人。
他缓慢的靠近水面,裤脚已经被不断涌上来的河水浸湿,他这才看清,眼前的河水实际上是一条人工的地下河,河水的源头来自于一面长满了青苔的高墙,黑色浑浊的污水从笔直的墙体上倾泻而下,垂直流入地下河床,水流声无穷无尽,卷起无数个漩涡从上游直冲而下。
他伸出脚试了试河水的深度,发现河水一直漫过大腿根部也触及不到河床,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瞥见了停泊在天梯后面的一叶简陋的小扁舟。
他小心翼翼的绕到天梯后面,轻身跃入扁舟里,船身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他迅速平衡身体,船身渐渐平稳。
他弯下身,拿起靠在船沿的长杆,插入深深的河水里,随着长杆有节奏的摆动,扁舟开始顺着湍急的地下河水缓缓向前移动。
凝结在洞顶的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不时从头顶上滴滴答答的落下,流进嘴里发出咸咸的涩味。
扁舟默默行驶在地下河上,水面上不时飘来浸满血渍的秽物,偶尔也有一两个血迹斑驳的骷髅头张着巨大的牙床撞击在扁舟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水流开始变得平缓了,长杆已经可以触及到了地下河湿滑的河床,他拧了拧被墙壁和洞顶上的露水浸得湿透了的长袍,继续朝前划去。
随着河道变得越来越狭窄,前方隐约能看见闪动着的火光,他加快了手里挥杆的动作,扁舟在平静的河面上疾驰,不一会便靠了岸。
他长吁一口气,从扁舟上跳了下来,定睛一看,河岸的右边也停了一艘相同的扁舟,莫非有人先他一步进来了地牢,那么?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不敢松懈,转身疾步朝地牢深处走去。
说是地牢,实际上就是一间间墙上长满青苔,地下浸满污水的铁牢笼,牢笼与牢笼之间的墙壁上插着巨大的火把,足以看清楚牢笼里的每一个角落。
从牢笼里发出浓重的血腥味道,墙壁上除了爬满绿色的青苔,还有斑斑血迹,地上零星泡着尸体的部件,或是断掉的残肢,或是高度腐烂的头颅,或是泡得发涨的内脏,一件件触目惊心,让人的胃里禁不住翻腾。
古逸晟来之前从没有觉得吃人是如此恶心的一件事情,现在,再美的一道人肉大餐摆在眼前,估计他也没了食欲。
接连走了十几间牢笼,除了一些腐败的残肢外,没有瞧见一个活物,他有些着急了,莫非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已经遭了不测。
“你滚,不要靠近我。”突然,有声音从最里间的牢笼里传来,古逸晟眉头一紧,他认得声音的主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不要怕嘛!乖乖的,从了我,事成后保证放了你。”一阵猥琐的男人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刺激着古逸晟的耳膜,他只觉得整个人气血上涌,索性由跑变成了飞,几步跨过墙壁上湿滑的青苔,飞奔到了发出声音的牢笼跟前。
牢笼的门从里面上了锁,背对着他的方向,一个男人蹲在地上,一双手好不老实的游走在对面只穿了一件单薄中衣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半个身子泡在污水里,身上那层薄薄的中衣早已湿透,若隐若现的露出美好的线条。
“大胆淫贼,休要胡来。”古逸晟大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开了紧锁的牢笼。
紧接着一个霹雳手照着背对他的男人劈了过去,男子身形一闪躲过了古逸晟凌厉的拳风,一个蜻蜓点水飞上了牢笼的高处。
“干嘛那么着急嘛?人家又没把她怎么样!”男子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
打红了眼的古逸晟猛地抬头,此时倒挂在梁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弟——古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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