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伽,诗伽“徐伽英错愕的望着身边酣睡的女儿,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病房的床上醒来,明明回家了的。
“嗯,别吵,让我再睡会。“洛诗伽将整个脑袋插进枕头底下。
“我这是怎么了?孩子快醒醒。“徐伽英急于想知道原因。
最后一个障碍物被成功的抢走后,洛诗伽不得不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妈,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您昨晚身体不舒服,临时进医院检查,然后,又临时的挨着我睡了一晚上。“
“不会吧,我身体不舒服,我怎么不记得了,谁把我接到医院的?“显然,洛诗伽给出的答案不太让人信服。
“妈,您就是到更年期了,容易健忘,不过,现在没事了,有我在您身边呢,不用担心。“洛诗伽撒娇的扑在母亲怀里。
“好了,我是更年期,怎么说的跟老年痴呆一样。“徐伽英不满女儿对自己的评价。
“妈,您就不要生气了,过分纠结在某一件事情上,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就不要再多想了吧。“
虽然对女儿给出的说法不是太赞同,但是最近早上醒来常常觉得非常疲倦,像干了一晚上活似的,浑身酸痛。可能,这就是更年期的症状吧。
“可我也得换一身衣服吧,总不能穿着睡衣在外面跑吧,你这孩子昨晚上接我的时候也不想着给我带身换洗的衣服。“
见母亲不再追问,洛诗伽也松了口气,“好了,您回去换衣服吧,白天就不要过来了,我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您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陪我。“
“晚上要我过来干嘛?“
“我想您陪我睡。“洛诗伽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都是大闺女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徐伽英转身在女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妈,记得,晚上一定要来。“洛诗伽不放心的对着走到门外的母亲叮嘱道。
这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巫江和灵瞳,洛诗伽有点担心晚上他会不会出现。
黄昏的时候骆家辉来过一趟,站在靠窗的位置,忧心的盯着床上那个突然对自己变得冷淡的女儿。
“诗伽,你到底怎么了,爸爸哪里惹你生气了?“
“没有,您只是食言了而已。“洛诗伽盯着黑色的书皮,那是一本叫《失落的世界》的书。
“我食言?什么时候?爸爸答应过你什么没有办到吗?“骆家辉更加的不解。
“有时候人做事要凭良心。大人更是要做到这一点,不是吗?”她的视线从书本上转移到父亲错愕的脸上。
“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凭良心的事情,你到说说看。我不凭良心,我为了能早日接你们母女来上海,没日没夜的拼搏在手术台上,就连吃的米饭里都混杂着血腥味。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了,你们也接来了,你现在却说我没良心。”骆家辉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洛诗伽冷冷的看着父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
“你…”骆家辉脖子上的青筋凸显了出来,他指着女儿,拼命的压抑着怒火。
“主人,您有电话了。”口袋里的电话适时响起,打断了父女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骆家辉刚才的理直气壮瞬间消失,心虚的低着头走了出去,不敢回头看女儿的眼睛。
看着父亲表情发生的戏剧性的转变,洛诗伽苦笑,这个骗局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她要怎样扭转这一切,对于一个十七岁,还未经人事的少女,实在是一道难题。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夏季要早,约莫七点钟,天就全黑了。
七点一刻,徐伽英来了,带来了一打补水面膜,这是女儿早上苦苦哀求让她买的,说是要敷面膜。看来女儿真是长大了,懂得爱美了。
病房里没有电视,母女两早早的就上了床,一人敷一张白色的面膜,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由于敷面膜不敢讲话,怕长皱纹,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不一会,母亲均匀的鼾声就回荡在房间了。
洛诗伽轻轻地起身,生怕把身边的母亲惊醒,偷偷地将母亲和自己脸上的面膜揭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熟睡的母亲。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走廊里就没有什么声响了,偶尔,会有护士起来给还在打点滴的病人换药,轻轻地从门前飘过,又轻轻地飘来。
没有开灯,窗外有淡淡的月光倾泻进来,照在母亲的脸上,是那么的安详,嘴角不时会浮出浅浅的微笑,肯定是梦见了她和父亲,洛诗伽这样想着,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最终,抵挡不住睡意,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时钟指在凌晨两点的位置,窗外的一轮明月已经躲到了厚厚的云层里,房间里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徐伽英睁开了双眼,白色的眼珠已经被红色替代,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光,她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焦点。
下床,机械的摆动着双腿,赤足朝门外走去。
关门的声音将洛诗伽惊醒,床上已不见了母亲的踪影。预感到事态的不妙,她飞快的穿上拖鞋,开门,追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有白色的身影在飘荡,是母亲,洛诗伽欲叫喊,被身后伸出的一双手蒙住了嘴巴,拖到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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