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的电话铃声已经不厌其烦的响了无数遍,林永仓的眉头皱成了明显的川字形。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公关部张志华经理的声音。
“林总,您在吗?我是张志华。”
林永仓皱着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一些,熄灭手里仅剩的半截烟头,快步走到门口,扣动门锁,“啪”的一声弹簧弹出锁孔,门应声而开。
“林总。”张志华迅速从门外闪了进来。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还没等张志华喘过气来,林永仓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嗯”张志华端着一杯白开水猛灌了一口,满足的咽了下去,“打听到了,确实是有问题,而且问题还蛮大。”
“妈的,”林永仓一拳捶在桌面上,手臂上的青筋暴得老高。“老子就知道这一帮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这么好的一片地竟然以这么低的价格就卖了,果然是有猫腻。”
“林总,这次我不但是打探到了关于这片地的秘密,还打听出一个人来。”张志华趁机凑近林永仓耳边,故作神秘的低语。
“什么人?”
“一个当年唯一活下来的人。”
林永仓脸色一沉,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并且似乎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您看需要见一面嘛?”张志华看着林永仓阴晴不定的脸色,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在上海吗?”林永仓显得有些迟疑,心中暗自纠结到底要不要见一见这位人物,毕竟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想出应对的策略。
“在,还离着这里不远呢。”
“你带路吧。”
上海的美在于繁华与贫瘠并存,高楼大厦的对面很有可能是满目疮痍的棚户区。左眼看尽繁华,右眼满是落寞。
张志华亲自开车带着林永仓绕过几条街后,终于将车停在了一处狭长弄堂的巷子口。两个人神色匆匆的从车里钻了出来。一前一后进了狭窄得只能一次容纳一个人通行的小巷,爬满鸀色苔藓的高耸围墙迅速将两个卑微的人类吞没在永远也照不见阳光的狭长小道里。
穿过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弄堂,张志华终于在一处低矮的小平房前停下了脚步。
两扇爬满青苔木质窗户上已经没有了玻璃,许是由于长期潮湿的缘故,木质边框已经严重的腐朽变形,使得窗户上那锈迹斑驳的铁插销也形同摆设,失去了它基本的功能,被一根污浊得辨不清原色的破布袋取代了位置。不时的有凌烈的寒风直接穿过结满蜘蛛网的窗户,吹拂起一块黑色的尼龙窗帘。挑衅着屋子主人的耐寒极限。
“请问有人在吗?”张志华伸出手,敲响了这间小平房唯一一块最值钱的铁皮门。
“咳咳咳”代蘀回答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张志华不甘心的继续敲门,惊得门框上方一只悠闲的蜘蛛在挂满扬尘的网上不安的上串下跳。
“吱”的一声。那扇白色的铁皮门终于从里面虚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冲了出来,伴随着刺鼻味道出来的还有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正充满戒备的望着门口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找谁?”
“你好,请问这里是李老的家吧?”张志华满脸讪笑的搭讪着。
“什么李老?没这个人。”男人不耐烦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作势就要关门。一晚上的麻将让他损失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充足的睡眠。
“哎!等等。请等等。”林永仓一把拉住了欲再次关上的铁门,从门缝里勉强塞进几张红色的钞票。“我们是来看望李老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吱”那扇即将关闭的铁门瞬间以九十度的直角向门外的两个人敞开了。
“哎呀,稀客,稀客,快请进。老头,老头,有人来看你了。”红眼睛满脸的倦意瞬间被捏在手里的几张红色的钞票冲的全无。整个人看上去渀佛被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看来在这个世界上?p> 鹎洳皇峭蚰艿模敲挥辛私鹎词峭蛲虿荒艿摹?p>
张志华识相的退到一旁,将林永仓让到了屋里,随后卑微的紧跟在后面进了门。
“李老呢?”林永仓环顾了一下四周,低矮陈旧的平房里除了一张残破不堪四方桌子和两把老式的靠背木椅以外,再也找不见其他的家具。
“快请坐,老总请坐,老头在里屋睡觉。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他起来。”红眼睛略显尴尬的用手快速的摸了摸靠背椅上积满的灰尘,殷勤的将椅子递给了眼前两位从天而降的财神爷,今晚的赌资又有了着落,怎么能不让人兴奋呢?
“不用了,我们还是一起进去看看吧。”也不等红眼睛表态,林永仓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那张一直虚掩着的木门。
一股强烈的尿骚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掉眼泪。
林永仓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走了进去。
里间相对外面的房间更加的黑暗,大白天在没有灯光照明的情况下,竟然一片黑暗,渀佛进到了一个暗室。
“啪”的一声,红眼睛打开了悬挂在头顶的一颗不足二十瓦的日光灯,整个房间里瞬间由黑暗转为了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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