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丧尸惊恐地看着地上被烧焦的一团,害怕了起来,纷纷退到了一旁,不敢靠近。
“老田,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伍少强紧紧地握着火把,靠在田军的身侧。
“还,还能行。“田军喘着粗气,用手按压住肩膀上的伤口,但这似乎都无济于事,伤口的血仍然在狂涌。
伍少强举着火把,和丧尸对持着,彼此都不敢靠近,松枝已经烧了近大半,丧尸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车上,曹玛丽在狂叫,恐惧让她的血脉扩张,一道道红色的血管凸显在煞白的皮肤上,双眼渐渐变成了血红。
几只丧尸被尖叫声吸引着,纷纷靠了过去,在她的身上一阵乱嗅,然后又叽里咕噜的尖叫着离开了。
田军渐渐支撑不住了,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他捂着伤口瘫倒在地上。
“老田,坚持,一定要挺住。“伍少强握着火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暗自祈祷,玛多能收到那只报信的纸鹤。
阴阳山脚下的吊脚楼里,香烛的光亮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屋里没有电灯,除了香烛的亮光再没有任何可以发光的东西。屋外异常安静,没有一丝风吹过,也没有一个影子飘过,仿佛时空静止一般。神台上的菩萨睁着大大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一切,任你多有本事都不敢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造次。
玛多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微皱,不安的翻动着。
“放我出去,来人,放我出去。“十七岁的玛多拼命地敲打着厚厚的棺材壁,无奈这是在野外,除了坟头枝桠上站着几只哀嚎的乌鸦外,再没有一个活物了。
她被活埋了,在她醒来的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棺材里的空气逐渐稀薄,继母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为她量身定做了最好最厚实的棺木,长长的棺钉牢牢地将棺材盖封死,深深地坑,厚厚的黄土,一切都是那么的绝妙。这个世界上从此不再有玛多这个人,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天生孤煞星投胎,先死亲娘,后死亲爹,继母怕死,索性将她活埋。
听从风水先生的建议,选了一处上好的风水宝地将十七八岁的人活埋,还可以发迹后人。继母狂笑,一举两得,玛多不在,升官发财快来。
玛多的叫喊声逐渐变小直至完全消失,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手脚被捆绑,开始缺氧。她看见了妈妈,这个因为生她而难产死亡的妈妈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孩子,乖,不要害怕,阿妈在。“
玛多伸出手,想摸一摸妈妈慈祥的脸,妈妈消失了,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出现了,他厌恶地推开她的手。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的,害死你阿妈不说,现在还要害死我,你还我命来。“父亲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双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来。
“不,不是我,不“玛多拼命地挣扎着,父亲的双手越掐越紧。
旁边,继母带着八岁的弟弟开心地笑着,弟弟跳起脚来拍手”掐死他,掐死他“
眼前陷入一片绝望地黑暗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间昏暗的小木屋里,一位长相怪异的黑衣老头坐在她的床头瞪着他,乌溜溜的黑眼珠散发着阴深的光。
“你醒了,丫头。“
玛多想问这是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救活了你,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现在你必须听我的为我办事,知道吗?“黑衣老头面露凶光。
玛多怯怯地点了点头。
后来玛多才知道这个黑衣老头是一名黑巫师,专门收钱替人消灾。杀人放火什么勾当都干,只要给钱,给足够的钱。
就这样,玛多成了他行凶的机器,他从不给玛多吃煮熟的东西,专挑一些生牛肉来喂食玛多和他养的那只异常凶猛的狼狗。
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教玛多一些基本的巫术,以防不时之需,当然,这不是为了保命而是为了杀人,为了玛多能更好的完成任务。那张折纸鹤用的黄纸就是黑巫师送给她的追踪符咒。
杀人放火,吃生肉,学巫术成了她生命的重心,直至她二十岁那年,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失手,被对方残忍杀害。
躺在火葬场等待焚烧的时候,她的叹息声引起了一旁焚烧工的注意,那个满身酒气的焚烧工就是伍少强。在她被投进焚烧炉的最后一刻救起了还剩一口气的玛多。
黑暗中,一只黄色的纸鹤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玛多宽阔的额头上。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孔。
“伍哥“玛多募得惊醒,发现了那只纸鹤。
用来折纸鹤的黄纸她是认得的,那是她临走时留给伍少强的唯一礼物,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她将师傅给她的宝物送给了他,
并许诺,在危机关头若要用得着她的时候把它烧了给她报信,无论在哪里,她都会回去救他。
现在,报恩的时候来了,她顾不得多想,拿起身边的法器,一把半月弯刀和一对招魂铃,对着跌落在床头的纸鹤开始做法,“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起,哪里来,哪里去。“
床头的纸鹤仿佛听懂了指令,又开始扇动着翅膀飞向空中,不一会便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十九章 玛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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