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勇军接过钱,直接冲到收银台,借着老板娘的验钞机就用开了。
一张张崭新的钞票飞速地滑过验钞机,黄勇军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想不到死了的爷爷还有这样的利用价值,什么鬼诅咒,去一边吧,得了钱要紧。
钞票装在兜里塞得满满的,黄勇军的话也多了起来,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几个回合下来,所有的往事都像蹦豆子似的跳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回忆(一)
更新时间2012-4-22 15:37:52 字数:2419
位于上海公共租界望平街与汉口路的西南转角处的申报馆里,黄耀文正在吞云吐雾,雪茄浓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主编刚刚走,带着满脸的严肃与责问。
“耀文呐,你是我们报社记者里的核心力量呀,连你都不奋起,其他的人也是会跟着偷懒的呀!”老主编扶正了微微掉下的老花镜,情绪激动“你看看这几个月的销量,区区九万,连十万都不到,你让我怎么跟老板交代。现在同行间的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你一天放松懈怠,别人就有可能超过了你一个月努力的结果,你知不知道?这个后果想想都可怕呀!”
“主编,我这段时间…”黄耀文对于老主编的唠叨有些不满。
“好了,不要跟我讲困难,谁都会有困难,但是要学会克服。你家里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怎么不见你说困难?你要把这种精神放在报社的话,那什么困难都不会存在。”老主编将桌子敲得咚咚响。
“您这话说的,哪跟哪啊?”黄耀文满不在乎。
“算了,我不说了,如果这个月你再没有大新闻,这销量上不去,恐怕就要从这里搬出去和那班新来的小记者挤在一起喽。”说完也不等黄耀文再反驳,甩上门就走了。
“这个老倔头,就会逼我。“黄耀文气急败坏地踢了一下办公桌的边缘,痛得呲牙咧嘴。
抽完身上最后一根烟,穿上风衣,正准备回家,“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
“喂!找谁?“正在气头上的黄耀文,拿起电话就吼开了。
“喂,是黄记者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稚嫩青涩。
“是,说吧,什么事?“
“我是德宝,侬还记得我吗?我有大新闻爆料,你们给多少钱?“
黄耀文的思维停顿,德宝?德宝?一大堆线人,实在不记得这个德宝是谁。
“说吧,我看看有多大?“
“房子起火算不算大?“
“谁家?“
“这不能说,你得先告诉我,我可以拿多少好处?不要像上次一样骗我。“
黄耀文的拳头捏得咯噔咯噔直响,今天是什么日子,刚刚被老主编训完话,现在又被一个小孩耍。
“你有事说事,没事拉倒。“他冲着电话一阵狂吼。
“嘟嘟嘟…“电话那头收线了。
“啊!“他气急败坏,猛地将电话听筒往桌上砸去,”嘭“的一声,听筒截成两段,掉落在地上,彻底不响了。
气红了双眼的黄耀文重重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外面的公用办公场里,早已经空无一人,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没有人愿意留下加班,除了他一个傻瓜。
为了增加销量,他已经很努力地工作了,每天都是最早一个到达最晚一个离开,为了收集更多的新闻线索,他甚至废寝忘食的蹲点在新闻现场,仅仅是为了采访到某一个重要人物;有时还自掏腰包收买一些线人,正是因为有了他不懈地努力,申报在这十里洋场上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名气。可为什么老主编偏偏看不到他的功劳,倒是销量下降了一点点就都算到他的头上来了。
他也不容易,拼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女人,不就是多娶了几个女人嘛?没有女人,这巨大的工作压力谁来缓解,难道是嫉妒我有很多女人嘛?他突然想起了老编辑是个鳏夫,老婆死了好些年了一直没有再续玄,是不是真在嫉妒他女人多,想到这里,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出了报社的大门,一个人独自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街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裹着厚厚的冬衣,急匆匆地赶路。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烟瘾又犯了,摸摸上衣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一盒烟早就在报馆里解决掉了。心里的烦闷又开始涌上来,环顾四周,一个流动的烟摊都没有,失望写在脸上。
“叽叽呀呀“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一辆黄包车冲冲飞奔过来,路过黄耀文的身边时减缓了速度。
“先生,侬要车吗?“黄包车夫的声音沙哑,开口说话时从嘴里冒出团团白雾。
黄耀文扫了扫后座,一床黄绿色的毛毯整齐的放在座位上,整个座位看上去还算干净。
黄耀文懒洋洋地道“先帮我找一个地方买烟。“
黄包车停下,黄耀文爬上了车,拉着毛毯盖在身上,寒气顿时被隔绝在了厚厚的毛毯外面,眯着眼,斜靠在车棚布上打起了瞌睡。
黄包车拉着黄耀文匀速地奔跑在路上,从偏僻的街道奔向繁华的南京路。
南京路上车来人往,繁花似锦。黑夜的来临,拉开了夜生活的序幕。路边的霓虹灯五彩缤纷,在黑夜的舞台上扮演着魔法精灵的角色,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在霓虹灯的照射下一律变得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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