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松崎广。和我一起去浜松警署的那个人。是妻子的同事。”
瘦弱的肩膀突然无力的下垂,武造轻微的咳嗽起来。丹那警官趁此机会抱起自己的外套,起身离开。
丹那警宫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警官认为被妻子背叛的武造也有杀害孝子的动机。因此他请求和第二医院大楼的护士见面,询问五月三日下午武造是否有不在场证明。然后,护士拿来了当时武造的体温记录表;三日下午,武造的确在医院里好好躺着测量体温。
“因为同一个病房的病友也在,他不可能悄悄溜出去。而且,如果真的那样做了的话,他会马上发烧的。”身材有点丰满,有着天真可爱容貌的年轻护士,对警宫充满怀疑的提问,显得有点厌烦地说着。丹那啥也没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护士小姐白嫩浑圆的手臂上被蚊子叮过后留下的红点点。
离开疗养院后,丹那打算在回警署之前先去找松崎广确认事情的真相。他认为有必要问清楚在那天的那段时间里,松崎广人在哪里,又是在做些什么。离开被武藏野的浓重暮色笼罩的清濑后,丹那警官又坐电车回到市中心。
藤卷调查所位于京桥二丁目的旧大楼的二楼。当警官找到那里时,大楼朝北的灰暗墙壁已经被地下食堂的霓虹灯映成了一片红色。
丹那把名片递给柜台的接待员之后,很快就见到了松崎广。警官被领到接待室,松崎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天花板的灯马上就亮了。
松崎广在桌子前坐了下来,黝黑的容貌显得有些紧绷。
“有什么好消息吗?”他把警官的名片放在桌上,然后开口问道。
“不,我是来向你了解其他情况的。”警官拿出和平牌香烟,慢慢放进嘴里。
“虽然这话题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据实回答。”
“我吗?”
“是的。当初我们认为山野舍松是杀人凶手,但调查后认定他没有杀人动机。”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我和滨松的警察一起去的。”
松崎拿出打火机,探出自己修长的身子,为丹那点燃和平牌香烟。
丹那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丹那告诉他,现在新的侦破思路是杀人凶手可能是孝子的情人。
“也就是说,情杀?”
“说得老套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有个妇女说亲眼看到你和孝子在一起。”
“这,这绝对不可能!”
“但她说的的确确看到你们了。”
“简直是胡说!”松崎显得很激动,为了掩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喝了一口女职员端过来的茶水。
“因为这个说法很奇怪,让我有点吃惊。工作上,我的确和孝子一起出去过。她看到的应该是我们工作上的接触吧。”
“也许吧。但我们不得不从另外一个意思来解释。”
“你们这样做令我很为难。”松崎生气地昂起头说道。
“是的,我们知道。那么,五月三日下午你在东京吗?”
松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灼热的眼神看着丹那警官说:
“我不在东京。”
“那你去哪里了?”
丹那警宫探出身子问道。不过松崎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说着:
“我去了铫子。为了看白杨和朽叶(注:今井白杨,三富朽叶,日本二十世纪初期的诗人。一九一七年两人在铫子海滨溺水身亡,事后朽叶的父亲在当地立下一座”浪痕碑“纪念亡子。)的浪痕碑,去了犬吠岬。”
“白杨和朽叶,是诗人吗?”
“是的。特别是朽叶,他是一个大器晚成的诗人,溺水而死实在太可惜了。白杨的‘雨之歌’是我喜欢的诗歌之一。”
丹那警宫摆出一副对诗歌不感兴趣的样子,说:“好,让我们回到正题。”
“两点到六点,你一直在跳子吗?”
“是的,我一直在那里。那时我正在灯台和夫妇岩那一带闲逛。如果你没有去过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看看。那边的视线很好。看着咆哮的怒涛,大概神经过敏的毛病也会很快就好吧。”
“有谁能证明你在铫子郊游?”
丹那警官一想到又要去犬吠岬确认这些事情,心情就又变得沉重起来了。
“有,三个同事和我一起去的。现在他们都在房间里面,你去问一下好了。你对我的怀疑也会很快消除的。”
松崎的表情和语调都充满了自信。听他这样说,丹那渐渐不安起来。如果松崎说的是事实的话,继山野舍松、须田武造之后,松崎的嫌疑也解除了。
“请让我见一下他们三人。麻烦你了。”
丹那用失望的语气对松崎说着。
05
透过须田孝子留给滨名湖的木堂吾作的电话号码,警方很容易就找到了孝子租的公寓。公寓在四谷盐町靠近路面电车道的地方,住在里面的大多是小酒店和酒吧的女服务员。
孝子的房间是楼下最里面的一个欧式房间。掀开右手边的窗帘,可以看到一张带有滚轮的床。丹那刑警用审视不洁之物的眼神,看着床上的一对有褶子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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