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很奇怪的句子所以我还记得,就是,‘再也不想见到你’……”
“电话是谁打的呢?”
“掌柜。之后那位客人付了钱又出去了。我告诉他怎么去青叶城和芭蕉十字路还有早饭的时间。”
女侍说的和在银座咖啡厅听竹田说的完全一样。百齐木激动地回去是在给了桑原二十万圆支票之后,不知道内情的掌柜看来很奇怪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样看来,发电报的时间是在十二点十五分左右。
“晚上他几点回来的呢?”
“七点左右。好像心情也不太好,洗手的时候,说这里的孩子把口香糖黏在他身上了,把掌柜叫来狠狠骂了一顿。那孩子喜欢吃口香糖,总是唧唧歪歪地嚼着,才干出这样失礼的事,不过这次他倒是哭着说不是他干的。”
鸟居点着头听着,接下去就是有关不在场证明最关键的十七日晚上到十八日整天,百齐木医生的行动。
“骂了掌柜之后,他又做些什么了呢?”
“他说他很累,要我赶快铺床。九点左右就睡了。”
“那他是早上几点起床的呢?”
“七点。他住宿的时候每天都是七点按时起床的,说是九点要开研究会。”
如果他九点睡觉七点起床的话,医生从人们视线消失,算起来就正好十小时。但是从仙台到东京,就算坐快车一趟也要六、七小时,十小时的话怎样也赶不回来。
幸彦于是把视线放到百齐木十八日的行动上。但是从女侍的话中来推敲的话,还是没有犯罪的机会。为了赶上九点的例会,百齐木八点半出门,下午四点开完会后又马上回来了。吃完晚饭整理下笔记,叫人按摩按摩,十点就睡觉了。他说第一天要去好好观光,但是连散步也没出去。
“他从研究会回来时是四点半左右吧。”
“是的。”
就是说整形医生不在旅馆的时间是八小时。但是以这时间来算,也不可能谎称出席研究会而前往东京。不管白天晚上,百齐木都没时间犯罪。
“对了,他有没有可能是坐飞机的呢?”
一直沉默着听他们说话的未知子忽然插嘴了。
“对,就是这样。”
鸟居赶紧从包里拿出时刻表,从仙台到东京坐飞机只要一小时四十分钟。如果有适当的航班的话就有可能作案。
“虽然有可能,但是全日空每天只有一趟航班。”
“说不定他就是坐这班飞机呢?”
“不,这也不可能。”
幸彦仔细看着铅字,语气沉重地说。
“这班飞机是十五点二十五分飞出,十七点到达羽田机场。但是十七点这个时间,他已经从研究会回到旅馆了,正在泡澡呢。”
“啊,是啊。”
“并且如果要搭飞机回到仙台,必须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的九点。他肯定不可能坐飞机的。”
幸彦失望地耸耸肩,从对百齐木不在场证明的调查来看,他一步也没离开钵山旅馆,因此这不在场证明可说是十分简单的成立了。
同时,这也意味着要否定这些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未知子全身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10
第二天是个雨天。两人从包包里拿出折伞和雨衣,去拜访了例会会场,并问了住在仙台的出席例会的医生,认真地调查着百齐木的行踪。
但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不光是有问题的十八日,直到研究会的最后一天,百齐木都一直有出席,这愈发明显地看出,他并没有往返于东京的空闲时间。唯一的一个收获就是,在十七日早上有个言语粗鲁的男人打来电话,问百齐木医生的宿舍在哪儿。会场的女服务员告诉了他们这件事。也就是说,越调查就越觉得百齐木的话都是真的。幸彦他们不但没能动摇百齐木的不在场证明,反而进一步确认了它。他们感到心里像吸了水的鞋子一样沉重。
拖着沉重的脚步,两人在路过的咖啡厅坐下,隔着宽阔而湿润的路面,对面县政府的大楼被烟染得黑漆漆的。
“你说,百齐木先生真的是无罪的吗?”
“是的,没有疑问了。”
“那样的话,杀死桑原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啊,是谁呢……”
幸彦也觉得很失望。舌头很沉重,连话都懒得说了。
“总之我们要找到那个人啊。不然的话你就会被当成犯人的。”
“嗯。”
“我们去见为桑原打电报的车掌,问问桑原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吧。”
“嗯。”
他生硬地回答着。因为他听竹田说过,车掌说不记得有这样奇怪的人。他喝了一口红茶,正想说话时,未知子忽然表现出想起什么一样的表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幸彦吃惊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我去打了个电话。”
过了五分钟,回来的未知子说。她把放在地板上的伞撑起来,用手缉擦着白皙的手指。
“我打电话到仙台车站,问了那位车掌现在在哪辆车值班。非常巧的,他会搭乘明天的一三〇号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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