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往事,如电影般回放在脑海。那一年,父母双双失踪,老姐上高中,我上小学。为了帮我交学费,老姐一个人跑到血站,虚报年龄卖掉400cc血。我不但没有感激,反正而恨她把我送到学校,好几天不回家,不上课,闷在游戏机房打游戏,直到老姐哭肿了眼睛和班主任一起找到我。回家我还一通脾气,砸碎了锅碗瓢盆,敲坏了门窗。整整两个月,家里的穿堂风都跟西北风样的刮得嗖嗖响,晚上睡觉只能穿着衣服蜷缩在被子里。
如果我那时不这么任性,老姐这一辈会好过很多。她前半生所受的各种委屈和压力,主要源于我的任性妄为。到底亏欠了她多少,自己也无法算清。
越想越后悔,越想越难受,我用力打自己的脑袋。可是,就算我把脑袋掰下来,对于现在的状况也无济于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山野村,根本无法联系上黎小淑,更不可能和他协商用邮册换老姐命的事。而且,经过昨晚的那场恶斗,我和王珏都消耗很大,要马不停蹄地开车回到望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俩之中有一个变成超人。
就在我独自悲伤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我应了一声,王珏带着一盘早点推门进来。我起身靠在床上,一边吃着早点,一边问他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你都记得些什么?”我问。
王珏摇摇头,说最后能想起的事情是村长在半山腰命令把两只火把灭掉,大家全都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腰上,再后来就没有记忆了。一直到早上醒来,才发现来时的那些同伴横七竖八倒在山道上。我是靠在一棵树上,大腿拉了个大口子,但是已经不流血了。
这时,我才想起昨晚被白花钱一镰刀劈在大腿上。摸摸大腿,已经绑上了纱布,隐隐还有些痛。
“那村长说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很奇怪,他们个个参与了那场恶战,却没有留下一点记忆。
“村长守口如瓶,只说你立了大功,全村的人都要报答你。”
唉!我把头靠在床头上,想起那血淋淋的场面,还是决定不告诉王珏发生了什么。无论是谁,如果知道自己在无意识状态下变成“镰刀砍人魔”,不可能没有一点心理阴影。
“不知道老姐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哦,对了。端早点上来之前,村长叫我在你头上剪一缕头发给他。说是有人能解你姐姐的蛊毒。”
听到这话,我顾不得腿痛,一骨碌爬起来。有人能解蛊毒?不要说一缕头发了,整个头都可以给他。
我拉着王珏,急匆匆来到堂屋。村长正在喝茶,见到我们,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有人能解蛊毒?”我激动地问他。
第50章 解蛊高人
更新时间:2012-07-03
村长一边喝茶,一边示意我们稍安勿躁,先坐下来喝杯茶再说。阿狸端着两个茶杯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我和王珏一人端了一杯。王珏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我却无心喝茶,把杯子放到一边,关切地看着村长。
大概他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说:“村里有个养蛊高人,今年一百三十二岁。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她,有希望可以解除你姐姐身上的蛊毒,但是不一定能来得及,因为解蛊的时候中蛊的人必须在场才行。”
这话一出,我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的是终于有希望了,忧愁的是老姐在千里之外,马上开车赶过去,也得八九个小时,能赶在黎小豪动手之前解开吗?
用完茶,村长带着我和王珏来到村东头的一户人家,阿狸也一蹦一跳地跟着来了。
这户人家门庭不大,只有三间瓦房带着一个院子。院子里稀稀拉拉种着架豆,与村长家的丝瓜藤和樱桃树相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看来这个村的贫富差距蛮大的。
村长上前叩响门环,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着蓝碎花衣裤的少女开门出来。
“花姑!”王珏高兴得一大步跨过去,我和村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双双吓了一跳。看来那天的送药之恩,在王珏心里播下了一颗种子。这一刻,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花姑骤然脸红,慌忙站到一旁,把我们让进屋里。我和村长都已在堂屋坐下了,王珏和她还在含情脉脉的对视着,阿狸看得在一旁抿着嘴偷笑。
这种感觉我能体会,就像当初看到雯舒时的惴惴不安。我不知道一生能有几次这样的心跳,就这一次已经难以忘怀。
“花姑,把你婆婆请出来吧。”村长见他俩这样眉目传情,把我们搁在一边,只得酝酝嗓子开口喊她。
“哦,”花姑恍然回过神来,见我俩都望着她,脸更红了,跟红富士苹果样的。“婆婆还在睡觉,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喊她起来。”
小孩子没有定性,阿狸在堂屋玩了一会儿便跑出去了,留下我们三个端坐在堂屋上,王珏因为刚才的尴尬场面,低着头一言不发,村长抖着烟斗拿出烟叶准备抽上一杆,我则焦急的盯着内室的门,巴望着里面的人能赶快出来。
少顷,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花姑扶着一个白发婆婆慢慢走出来。我们三个同时起身让座,婆婆谁也不看,让花姑搀着径直走到堂屋正中左手的椅子前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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