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请你帮忙找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就在你的辖区。”帅歌说。
“那也不行。你没有办案介绍信,何以证明这个人是协查对象?如今是法制社会,上面又天天强调讲和谐,你可不要为难我。”管秦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
“行,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暂住人口的事儿你就别查了。我这儿有个住址,你帮我把这个住址上的户主给我找到,这样总成吧?”帅歌狡猾地微笑,眼睛瞄着管秦。
管秦说:“帅歌,看样子你已经在我的地盘上查过了,怎么,是没查到才来找我的吧?”
帅歌笑了笑说:“算你说对了,我是问过那一带的周围邻居,邻居也说不清那人究竟去了哪里,打听了半天,只问到一个手机号码。”
“那你打他手机不就得了?”
“他手机停机了,联系不上,实在没办法,只好来求你。”
帅歌故意提高声音说出那个“求”字,咖啡屋很多人都惊讶地盯向他。
“干吗那么大声?你想出卖我?”管秦不露声色,“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你好好想一想,说不定有办法联系到他。”帅歌收起笑容,眼睛里闪动着狡黠说,“想必你还记得,刚才我请你喝咖啡,你说你要亲自点地儿,一会儿你请我吃晚饭,也该轮到我点地儿了吧?我向你保证,我会点一个大伙儿都很满意的地方。”
“什么,大伙儿?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管秦急了。
“对了,我现在就逐个给那帮同学打电话。”说完,帅歌掏出手机,站起身,挥挥手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算了算了,我陪你去,算我怕你。”管秦再也装不下去了,麻溜地跟在服务员身后,乖乖代帅歌买了单。
帅歌与管秦当天下午便找到了和州路321号户主杨昌的厂子。
杨昌和他小舅子合伙在中心市场附近开了一家米粉加工厂,专做出口订单,生意很兴拢和州路的房子也是他与小舅子合伙修的,两家人因为生意缠身,很少回家。
管秦走进厂门,高声叫喊“杨昌”。
“杨昌不在,送货去了。”一个女人从另一处房里走出来说。
她穿一件洋红上衣,领口用一只黑色蝴蝶结扣着,巨大的胸脯咄咄逼人。
管秦眼睛放光地盯着她:“你是谁?”
女人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我是他老婆。”
“他老婆?他是谁?”女人的微笑让管秦心痒。
这时,帅歌推开管秦开了口。他先说了管秦的身份,这让女人的暧昧稍有收敛,也让管秦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接着帅歌说明了来意,他说,急着找杨昌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事情十万火急。
女人从头至尾乜斜着眼睛打量着帅歌。帅歌被弄得一头雾水,回头看着管秦发愣。管秦狡黠地微笑,眼睛瞄着别处:“哎,那什么……杨昌老婆,快说说你老公在哪里?我们是为了公事找他,你不说话什么意思?”管秦说。
“你别有什么顾虑,我们今天来找你男人其实只为了找一个女人。”帅歌故意使激将法。
女人果然上当,说:“找女人?什么女人?”
帅歌递上一张照片。
女人看了一眼,迟疑地说:“原来是帅歌呀,你们不用找我老公,我告诉你们,她只不过租我们家柴棚住过一段时间,跟我老公没关系。”
“什么?”帅歌和管秦同声异口。管秦抢先指着帅歌和照片问:“她叫帅歌?这是怎么回事……”帅歌情急地打断他的话,问女人:“你是说,她租过你家柴棚,那她现在还住那儿吗?”
“不,她走了。”女人瞟他一眼说。
“知道她现在去哪儿了吗?”帅歌提高了声音。
“不知道。”女人说。
管秦惊讶地盯着帅歌,许多疑问都在他的眼睛里摆着。
“不过,她还租着我们的房,没退。”
“什么?”帅歌很意外,大声问道。
“帅歌现在不在我们那里住,但她确实没退房。我也正纳闷呢,她不住那儿干吗还要租着那地儿,每月白交房租。”女人说得够明白,但帅歌还是很迷惑。
她接着说:“我猜想,她不退房也许还会回来住的。看你这人脾气不坏,不像气走老婆的人,我告诉你,你老婆虽然人有些古怪,但却不是那种人。”看样子女人把粟麦当成帅歌的老婆了,帅歌感到很意外。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脱口问道:“不是哪种人?”女人狠狠白他一眼:“哪种人,你说哪种人?她长得那么漂亮,却混得那么惨,除了喝自来水,啃面包,还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说说,她做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帅歌听到这话,呆立无语。走出中心市场,管秦立时火冒三丈。
他涨红了脸,指着帅歌大骂他没道理,好端端地气走老婆,还好意思从乡下跑到城里来请自己帮忙找人,“简直丢警察的脸。你不介绍我的身份倒好,介绍了你,我这个一所之长今后在人面前如何抬起头,怎样在这地盘上混?”
管秦甩手大步走,大口喘粗气,一直走到他的车子旁边才缓过劲。他回过头,看帅歌一脸无辜和失落,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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