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幸却悄悄降临,邵宇突然低促的闷哼一声,他翻倒在地,面色苍白不断的抽搐着,有白沫不断从他口中溢出。手忙脚乱的将邵宇送到医院,医生们检查了一便又一便却查不出任何病因,唯一知道的就是邵宇的生命迹象在一点点减弱。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面对邵宇的只能是死亡。
隔着玻璃,凝视着重症病房里的那张苍白的脸孔,从来没疼过的心,突然一抽一抽的疼着,原来,爱情里,不只有甜蜜,还有心痛。
真的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卿尘如是想。
她不是人,她诞于清明这天,由祭祀亲人所发出的哭声凝结而来,她是音律的精灵,不过大多数时间,她的歌声总是不自觉的掠夺者聆听者的生命力,她尽量不唱歌,但冥冥中仿佛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促使她放声而唱。她不是没有发现邵宇的生命力也被她影响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她总是想着再过一天就离开,再过一天就离开,一天一天,那份感情让她舍不得丢弃。终于,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吗……
用手指在玻璃上沿着他脸庞的轮廓渐渐划下,止不住眼泪奔涌而出,她紧闭上眼,缓缓唱着“是谁说树已落叶,不是火已熄灭,只是曾经的不老城堡消失在天阶……”
这首歌的调子,是两个人最喜欢的天空之城,浓重的哀伤将这座医院紧紧包围,所有的人在歌声响起的同一时间感到那种生离死别的绝望……
歌声响了许久……
虽然,我是清明,但我不光代表着死亡与分离,清明,同样春暖花开,这就是生的力量,我用最后的绝唱,给你生的希望,亲爱的,愿你以后,一切安好。
幕布后的男人还是静静的看着那杯酒,“我从医院醒来后,再也没有见过卿尘,真是很奇怪的命运,有了爱情,生命便岌岌可危,抢救回生命,我却这辈子都失了再爱的能力。”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亲爱的,这一杯倒掉,为了你。
随着男子的下台,酒吧里的音乐突然处在一种狂乱的状态,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一种暴躁和心酸充斥在自己心间,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放生痛苦,反观于客人们的各种失态,诡闻里的一帮怪胎们就颇无所谓了,好像没一个人受到影响,姒惜小心的用手指戳了戳身旁的虫虫,“卿尘快撑不住了。”
“哦”虫虫戳了戳他旁边的诔,“小猫说DJ快不行了,可以准备下锅了。”
“吃货”某个不怕死的人嘟囔了一句,被虫虫“微笑”着一瞪之后,立刻没了脾气,哼了一声,甩了下满头银发,一个闪身人已出现在卿尘旁边。
慕灵将手放在满面满面泪痕的卿尘头上,妖力涌动中,面上浅紫色的图腾纹身若隐若现,“乖,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
都过去了……
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失了爱情,毁了嗓子,没了理智,怪不得人类总是说,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烈的酒,最毒的药。
逐渐趋于平静的音乐中,下一个故事缓缓拉开帷幕……
台上换上了新的人,讲着新的故事,说着那些对别人来说无关痛痒对自己来说刻骨铭心的事情。不过此刻,诡闻里,好像有一些人的注意力完全没在故事上。
小夜是酒吧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类之一,外表看上去他是个文弱且纤细的男孩子,实际上呢,抛开表象看本质来说,呃,小夜非常欠抽。
说欠抽倒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有多十恶不赦,而是因为,这倒霉孩子说话有的时候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还记得慕灵出现的那天么?就因为一个字,这孩子差点被掐死,不过貌似他完全没有反悔的意思。
“诔,原来卿尘也是只妖怪!我以为她也是人呢!”小夜趴在吧台边对正在调着烈焰红唇的诔说道。
调好酒,浅啜一口,品尝着和蓝色妖姬完全不同的口感,诔轻轻一笑“小夜你又不长记性,忘了那群妖怪都不喜欢被用只形容了?”
“为毛妖怪都不喜欢只啊!”小夜嘀咕着“明明就是只么,一只妖怪、两只妖怪……”
“你小心被她们听到哦!”诔轻笑。
“我怕什么……”夜拍着胸口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过很不幸,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很飘忽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刚刚听到了。我有预感……”
回过头,发现说话的竟是被酒吧里一致公认的“乌鸦嘴”溪清,听到我有预感这四个字的时候,小夜就伸手去捂溪清的嘴巴,不过很遗憾,那句话还是完整的说出来了。
“我有预感,一会你会很惨很郁闷……”
这下惨了,溪清说过的话几乎是95%的准确率,她天生就对厄运有着非凡的感知力,她要是预感到了,那就证明,他过一会,可能真的会很惨!
台上的故事接近了尾声,小夜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开始溜之大吉,不过很可惜,厄运,已经降临了,他的厄运……
一名身高有180左右,五官硬朗的红发男子突然出现在小夜背后,无声无息的,他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轻轻凑近小夜的耳边“夜,有没有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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