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从时间上来看的话,飞胭应该比我大吧......”我摇摇头,如果因为这个蛊失去了生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因为母亲不仅仅不是初孕,而且年龄上也不可能是花样年华,花样年华传统意义上是二十四岁左右,她肯定不止这个年龄。
“如果照你所说,她确实是一个炼蛊高手的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摇摇头。
“安心,你说的很对,所以这也是我并不恨她的原因......”影子忽然开口说话了。
我心里一动,难道,母亲就是为了把她们生下来?
“我想,她既然已经怀上了胎儿,那么她宁肯我们生下来转世甚至于成为婴灵,也不想我们去变成“常青蛊”的成分永世不得超生,虽然这些年我们也很辛苦,但是她的想法,我懂......”
“那她为什么要炼这个蛊呢?难道是......”我的心里一阵颤抖——
“没错,肯定是被逼无奈只能炼制的!可是,显然那个人并不会炼蛊,所以他看不到花蛊禁术上的内容,就只能听母亲安排!因此蛊才最终失败......”影子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就像我现在,也被人禁锢在这里,我没法逃脱,我没有办法离开,安心,你明白这个感受吗?”
果然是有人在作祟!难道真的是逃跑的书店老板?现在想来,应该也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我看着手中的《花蛊经书》,一瞬间,我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冥冥之中受到指引,而且还一度痴迷,似乎是在内心深处明白,自己要得到这样的力量去复仇!难道这就是影子口中的“走火入魔”?眼前的场景,仿佛瞬间转到了我当年在枫香树下的一幕幕,那冰冷的容颜,那一直颤抖的指尖,那不停的一滴滴的落下来的血滴,还有那污渍斑斑的蛊碗......
“原来,造成我不幸的并不是花蛊禁术,而是那个被长生不老所迷惑的意念,而拥有那个意念的人,此刻......”
内心深处,忽然无缘由的,传来了一阵波动:
““常青蛊”——取传统修炼之蛊虫,以花楹花为引,得一八字缺火,阴日阴时女子之毛发鲜血放入炼制,女子需为花样年华,且为初孕者,每月给其服用此蛊,满月临盆之际,借阴间彼岸花诱出腹中胎儿之婴灵炼魂,加以千鸟草,风信子,于符咒中默念花蛊经咒七七四十九天,于一年一度之朔月取蛊水滴于下蛊者之七窍,此后三年之内忌荤腥房事,方能常青,身主永恒......”
我流泪了,我默默的说完这段话,我知道,这其实并不是我在说,而是内心深处的飞胭的回答吧,他此刻肯定应该感受到了,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她时就升起的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他即便是如此凶残却终究还是没能发挥出极致的力量反而被我吸收了,为什么即便是吸收了却没有出现我想的那些排斥反应,为什么要想起这些,为什么要流泪?——只因为,曾经是兄妹......
飞胭,你感应到了吗?
“或许,这也是好事......”影子的声音依旧在我耳边回响,
“母亲当时一定非常痛苦,但是,她应该欣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留下了一个生命,一个活生生的人......”
“母亲是在把飞胭送到南洋之后失踪的,我想,或许她是为了让飞胭远离家乡远离那个恶人的掌心才出此下策的,但是她没有想到飞胭的人生之路竟是这样走的,异国他乡的惨痛遭遇让他倍受欺辱,而且他最终还以男儿身去修炼了蛊毒......”我拥有着飞胭的回忆,现在想起他的往事,无疑更是心酸。
一刹那,我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招魂铃可以把影子姐妹招到我的身边,即便它是辟邪的东西,但是影子姐妹还是在我小时候就见过了,因为心灵血脉感应吗?至少她们对我并没有敌意,是这样吗?
“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喃喃的望着门外,雨还是很大,街上一片纷乱,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看到了一些行人身上那花花绿绿的雨衣......徐文静,周晓雪,都解脱了,而我,却依旧是眼前如同这蒙蒙雨烟一般,一片谜团......
“做子母咒的人......这个人,我们一定要见到他......”影子慢慢的说,
“还是书店老板,归根到底,和他脱不了干系......”我轻轻的说着,看看手中卷好的花蛊经。
回想起自己从开始到现在,或许书店老板本身还是跟我们隐瞒了什么,我想我应该要见到他本人才可以,只是我不明白,周晓雪她们在选择离去的时候,都欲言又止,难道仅仅就是因为这个?因为飞胭和我的关系?还是说书店老板对我作恶?可是......我有这么脆弱吗?难道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吗?为什么吗不告诉我!我气急败坏的离开了书店的门,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夹杂着一丝丝的阴冷。而此时的我,却感觉很热,内心的狂躁即便是雨天还是无法控制,恨不得马上把老板揪出来,质问一番。
“安心,周晓雪她们确实应该是和你隐瞒了一些东西,只是......在她们的立场上根本没办法和你说吧......”影子轻轻的开了口,我看着前方,点点头,或许,真的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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