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静还在继续沉睡,我知道,她不能醒。至少现在不能,她醒了,蛊毒就会反噬,那样死得更快,可她不醒,固然可以禁锢住周晓雪,但也不能就让她这么一辈子吧,但是在我找到办法之前,她肯定要像现在这么睡下去,关键是,她父母肯定在寻找她,那我该怎么办呢?回想起刚刚出墓园的时候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不过所幸的是,徐文静头发很长而且现在很乱,应该没有让别人看到脸,她这些天应该是在家里休养,也没有穿校服,很难成为一条线索的。
“嘟嘟嘟——”一阵喇叭声传来,一个出租车司机伸出头来向我打招呼:
“嗨,上车吗?”
我看看四周,荒郊野岭,我总不能这么背着她一直走下去吧,也是,先去人多的地方也好。
我打开车门,把徐文静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到旁边,前车镜上映出司机大叔沧桑的脸庞,很明显,他在观察我们。
“你往前开好了,总之是往市里繁华的地方去就是了。”我说着,揉了揉已经麻了的双臂。
“哦......”
车开了,很快,离目的越来越远,
“小罗,我先暂时离开了。”
我这么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望望旁边像一滩烂泥一样的徐文静。
“哎呦,她是怎么啦?要不要上医院?”
“......妈妈刚刚去世不久,她哭了一晚上,现在晕了,睡一会没事了......”
我愣了一下,慌忙掩饰。
“哦,那要不要去医院?”
司机边开车边问。
“不用了,我妹妹身子弱,这是老毛病了。”
我边说着边摸摸口袋——所有的钱应该是够去市里的吧,毕竟出门走的急,没带多少钱。
“身子弱啊......年纪这么小身体就不好,那以后还是少来墓地啦,阴气重对身体更不好。”
司机依旧不紧不慢的边开车边说。
“你妹妹是身子弱怎么还成了老毛病了呢?”
“.......”
这个司机真是的,哪来这么多话!我心里面有气也不敢发,正沉默着,忽然司机又开口了:
“我这个车也常常跑墓园,同行很多就不敢来,我不但白天跑晚上也跑,但是我就不怕遇上什么。”
“......”
我不出声,继续听司机一个人在那唠叨,我想,等我到下车的时候一定要给他施一个小小的蛊术,让他忘了见过我这件事,要不然的话像他这么能说的人,我和徐文静都可以传遍这一带了。
“我和你说,我邪气不上身的,不管什么邪门歪道,我都有办法。”
我正准备从怀中拿出蛊针,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停了下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机边开车边继续得意,车窗外的风景已经渐渐开始热闹起来,离市区应该不远了吧。
“因为这个——”司机边说着边把一个东西往后一甩,正好掉到我身上,我拿起来,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也就是一个笔记本那么大,我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画轴。
“这个东西,很管用的。你要是有了这个,保管你妹妹至少短时间内不管在哪里,都没事。”
前方红灯,司机趁机回头看看我,笑着说。
“切.......原来是想给我推销东西啊......”我心想,这司机还真会做生意啊,感情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过,小副业搞得不错!
我边想边打开画轴,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菖蒲的味道。
菖蒲花是一种多在夏秋季的池塘里或者是河湖湾边上之类盛开的花,一般都是紫色的,当然也有黄色,形状非常特别,不经意的看我总感觉像是大号的蝴蝶兰,一般是五到六枚花瓣组成,通体芬芳,其实也算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植物,民间也常把它和艾草在端午节的时候拿来辟邪,因为菖蒲叶子很像剑的形状,因此插在门口也称之为“蒲剑”用来驱邪却鬼。
菖蒲还可以药用,可是,就像罂粟和水仙一样,如果长期的在这种花的包围中,会产生幻觉,严重者会昏迷致死。
但是,用在这幅卷轴上的,显然是已经干了的菖蒲花,用来驱邪的话倒真能产生不错的效果。
“怎么样,别小看了这幅画,这个大有来头的。”
司机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我把画轴完全打开,一幅手拿团扇半遮面的仕女图展现在我眼前,我不是鉴赏家,但是这幅画确实画的非常漂亮,画上的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身姿婀娜,像是在翩翩起舞,又像是仙女般要乘风而去。色彩搭配的非常巧妙,让人感觉眼前一亮,再加上小巧玲珑的画轴,让人真有些爱不释手,这种小工艺品收藏起来闲时拿来品玩下还真不错,我看着看着渐渐要痴了。
前方红灯,司机猛的一停车,我从纷飞的思绪里回到现实。
“我以前啊,是不敢跑墓园的,尤其是深更半夜,无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敢去,当然,一般我也没接到深更半夜要我去墓园的乘客,就是有一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下大雨,我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人家越是觉得今天没生意,我越觉得这是个机会,一旦有的话那零头一般急着赶路的人都不要啦,有时还有点小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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