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盛平一愣,在他顿住的一瞬间,我拧开门锁,打开门冲了出去,整个走廊黑咕隆咚的,只有我的房间里微弱的烛光在闪烁着,让我反而失去了方向感——我要去哪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下面会不会有什么?怎么办?
盛平站在走廊上,看着我,直直的走了过来,我颤抖着拿起手中的蛊针——盛平,如果你再向前,我就要在画轴上下蛊,如果现在活着对你来说是一种负累,我宁肯选择现在让你沉睡不醒,你懂吗?
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你可以,将盛平带往轮回吗?我知道,我舍不得让你走,可是,我宁肯选择让你早点离开,也不想你在画轴中永世以怨灵存在,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楼梯,摸索着走到大厅里空旷的地方,感觉着对面那具身体正慢慢的移动,泪水连同蛊针刺破的手中的血一起淌了下来......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摸着怀中仅有的彼岸花,也就在这个时候,盛平像是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一样,忽然直直的冲了过来,那股气如此强大,让我失手将画轴掉落到了地上......
画轴打开了。
一片光华,闪着幽幽的红光,一个人影在画轴中一闪,恍然不见,
“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你毁了我的美人,我也要毁你的男人,嘻嘻......”
盛平忽然不动了,借着画轴里的光芒,我看到盛平的眼睛里忽然没了红光,但是也没了生气,无比呆滞。
“谁?你是谁?”我对着四周大喊,四周忽然悄无声息了,那个声音,像是忽男忽女,一时间让人感觉非常奇怪。
“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却看不到你的光明......”一声叹息,然后,归于沉寂。
画轴不亮了。
我站在黑漆漆的大厅里,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我不再理会扔在地上的画轴,慢慢的走到大厅的门口,摸索着打开了灯的开关——
大厅瞬时雪亮一片,让我的眼睛一时间睁不开了,我眯着眼睛努力地适应着光线,我走到盛平身边——他依旧是呆呆地站着,双眼无神,我知道,他的魂魄已经不再了,也就是像脱壳了一样,本来已死之人,借着张伯的法力才活到现在,可是魂魄依旧不定,时刻有去阴间的可能,现在,还是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都是我的错,一开始让你卷进来!
我垂下头,看着画轴,想想刚刚那里面的东西,忽然意识到——原来,做蛊者也是将自己的魂魄封在了画里,现在画上的人没有了,虽然蛊没有解,肯定也对他产生了影响,只是,他拿走盛平的魂魄干什么呢?若是仅仅为了报复我,大可以将盛平像那两个笔仙恶灵一样缩在画轴的蛊毒里永世不能超生,这样不是更狠吗?
“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却看不到你的光明......”我重复着那两句话,摇摇头,我,逃不过她的眼睛,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视力范围中,现在她应该携着盛平的魂魄离开了,那她还能看到我的行动吗?“我的光明”,“光明”是指什么呢?
我把盛平放倒在床上。他此刻和植物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明天,该怎么和晓刚说呢?还有依然失踪的徐文静,她呢?那个制作了画轴的人,是不是也知道徐文静的所在呢?
第五十四章 晓刚的天眼
凌晨三点钟。
我跪在盛平的床边,渐渐的陷入沉睡,大厅里的灯光照在我身上,反而成了一种温暖。
“吱......”我忽然警醒过来——大厅的门在响。我站了起来——
门开了,晓刚走了进来,一脸的慌张。
“安心......”晓刚望着我,
“你......”我忽然联想起刚刚的盛平,再想想晓刚临走时的古怪,
“你来干嘛?”
“你这么凶干嘛?我全看到了!我现在急着赶来......”
“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惊讶的望着晓刚,
“我看到你们......刚刚发生的事情......”
原来晓刚在离开我们之后确实没有回家,精力充沛的他把车停在家门口附近后就去了酒吧,午夜的酒吧很喧闹,可他在这里喝了两杯水之后,竟然还没来得及叫酒就感觉头晕了!连美女主动来搭讪都没兴趣,就这么一个人晕乎乎的来到洗手间,在门口的水龙头上洗脸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感觉原本热闹非凡的酒吧竟然忽然变静了,身后的进出洗手间的人也忽然不见了,整个场子里仿佛只剩下他自己一般,晓刚使劲摇摇头,用湿漉漉的手打打自己的脸——镜子里竟然浮现出我和盛平在房间里对峙的场景,一时间让晓刚都呆呆的站着没反应过来,直至我把盛平拖到了床上,画面忽然又消失了,一切归于原样,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晓刚不放心了,所以立刻离开酒吧赶了过来,结果,开门看到的和他镜中一样的场景。
“难道是那个做画轴的人刻意让你看到的?”
我望着晓刚,
“不像......”晓刚摇摇头,
“那人让我看见你们这个场景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会吃醋。”
“可是......盛平是你的兄弟啊!”
“那是为了激起我的复仇心吗?那也就是说,凡是和盛平比较要好的人都可以看到咯?他爸他妈他同事......等等等等,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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